的眼中刺。

入了书房,天子坐在书案前,面前摆了数块未雕刻的石头,张氏淡淡的行了个礼,天子笑呵呵的让她到身边来,“这是今日薛嵘呈上来的几块石头,你选一块让人做成印章吧!”

周太妃曾举办过一次赏花宴,也正是那次宴席,张氏所作的丹青无人不惊叹,天子十分欣赏她的才华,早前就赏了几块印章,上面的字都是他为张氏亲自拟的。

案上不过是些青田石、寿山石和昌化石,都没什么稀奇的,张氏眼皮子也没动一下,声音十分清冷,兴趣缺缺道:“他怎么会给陛下送这个?”

天子早已习惯了她的性子,并不生气,随意拿起一块摩挲道:“这也是他先祖流传下来的,他说自己不善字画,这些石头留在他手里倒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索性献给了我...”

张氏接过天子手里的石头,瞟了他一眼,“陛下的库房里还差这些东西?”

天子被她的眼神弄得哈哈笑:“我的好东西是不少,可做臣子的给主君献礼,这也是他的一份敬意,我岂可拒绝!”

张氏不看他,轻轻‘哼’了一声,道:“妾已有不少印章了,陛下还是把这些赏给其他人吧!”

她放下石头,收回手微微甩了下袖子,纤细莹白的手指无聊的搓着天子的衣角,天子捉住她的手,轻轻咬了口指尖,故意做低伏小奉承道:“是谁惹我们婕妤不开心了?”

“你说出来,小的去给婕妤出气!”

“陛下...”张氏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抽回手指,“有陛下护着,谁还敢欺负妾呢!”

天子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闷笑出声,“那怎么都不肯笑一个呢?跟我说说看!”

“妾没有说笑!”张氏微微蹙眉低声道:“妾从不为无关紧要的人置气...”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天子搂住她的纤腰,咬着耳朵呢喃道。

“上午我去探望徐才人,她很不好……”张氏不动声色说道,看着天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又继续道:“虽然孩子没了,也是她自己不小心,不舒服也不敢告诉自己的嬷嬷,还硬撑着到处走动。”

“可她也才十七岁,第一次有孕心里难免紧张,出了事她也十分自责,我去看她时,她眼睛红红的,侍女说,她这几日眼泪就没停过,陛下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安慰安慰她吧!”

自那日出事后,没人敢在天子的面前提起那个夭折的孩子,皇后也禁止后廷宫人妃妾谈论这件事,就是怕天子心里生气。

然而张氏这样担忧的话一出,天子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带了些火气道:“徐氏再不小心,主要还是元娘太过跋扈,徐氏出身低微,可也是她的庶母,就是要责罚,也该由她母亲责罚!”

“别说她已经出嫁了,就是没出嫁,她也不该这样在后廷越俎代庖指手画脚,因着她是长女,从小比她兄弟们更受我跟皇后的宠爱,可却把她养成了这个性子!”

“责骂庶母不说,还敢仗毙侍女,羞辱驸马,这次若不给她点教训,她迟早要闯出大祸来!”

张氏见天子越说越生气,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轻抚天子的手背,柔声劝和道:“陛下已经降了公主的爵位,公主应该知道自己错了。”

“不过她生气也是事出有因,与驸马成亲都快有十年了,膝下还无子息,换做是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吧!”

她叹了口气,天子再次拾起案上的石头,他何尝不知道女儿心里不舒服,皇后为此也焦虑过,但因为自己的不舒服就迁怒于他人,这岂是一个公主的所作所为!

天子烦闷起来,挥挥手不耐道:“不说这些了!说起来就烦!”


状态提示:77.撤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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