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我用我的车, 跟你换一根烟, 换不换?”
“呲溜——”
“我不要你的车,我是不是哪里见过你?”
“嚓嚓嚓——”
“哪里见过我啊?你想多了。”
“嗝——”
袁望野忍无可忍地出言制止:
“这位观众,请你不要制造噪音,认真观影,尊重一下我老婆的劳动成果可以吗?”
沈夏年正抓起一把爆米花要往嘴里塞,被袁望野批评后,只能委屈巴巴地嗦了一口可乐:
“可是我这周已经被你拉着看四场了……”
财大气粗的袁望野为了给沈夏年贡献票房,外加有个可以光明正大约会的借口,连着四天包了《路不归途》的午夜场, 整个影厅里的观众就只有他和沈夏年。虽然沈夏年只是个配角, 却丝毫不能磨灭袁望野执着于在大屏幕上看到沈夏年的热情。这家电影院是沈夏年的朋友开的, 他还很贴心地告诉袁望野, 他们影厅的摄像头已经关了, 请放心观影!
起初袁望野满脑子都是重度马赛克情节, 屏幕上放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电影院里这种黑黢黢只有大屏幕亮光的隐秘氛围,只要有兴致, 就算《午夜凶铃》也阻挡不住他们为爱鼓掌的热情!
然而老实人沈夏年就真的只是纯粹抱着观影的心态来的,一听袁望野兴致勃勃地说“包场,影厅监控头关了”,他立刻心领神会做好万全准备。
当两人坐在影厅里观影时, 袁望野贴在沈夏年的耳畔边,语带暗示地问道:
“你带了吗?”
“带了。”
沈夏年和袁望野确认过眼神, 是goodjob的人。
“我也带了,”袁望野的笑意愈发深沉,“你是什么味的?”
“墨西哥烤肉味的。”沈夏年嘿嘿一笑。
“……哈?”袁望野似乎都能闻到肉香了,“为、为什么会有墨西哥烤肉味的?!”
“为什么没有?”沈夏年对于袁望野如此孤陋寡闻的反应感到疑惑,“你没有看过吗?那你是什么味的?”
“我们常用的草莓味啊。”
“啊?”沈夏年意识到哪里不对,把手伸进包里,“三,二,一。”
两人同时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沈夏年掏出一包o事墨西哥烤肉味薯片,袁望野掏出一条安o套……
“老婆我错了!下次还敢!啊啊啊——”
陈最进门时钟子迁正坐在床边弹吉他,他抬头瞥了一下陈最,又垂下眼继续拨琴弦。
“……”陈最咬咬唇,还是开口叫了钟子迁,“阿迁,换房间。”
钟子迁顿了顿:
“谁换房间?”
“我们和年年小野他们,”陈最笑着坐到自己的床边,和钟子迁面对面,他晃着小腿,一下下轻轻踢着钟子迁,“小情侣同住一房才好谈恋爱嘛,你要和姜队住吗?”
“什么意思。”钟子迁放下吉他,定定地盯着陈最的脸。
“就是我们这间给年年和小野他们住,然后年年那间房给我们其中一个人住,剩下一个人去和姜队住,”陈最大力地踢了一下钟子迁,“你咋这么笨呢这都听不懂。”
“我是问你什么意思,”钟子迁逮住陈最不安分的脚,把他往床里一掀,陈最立刻被摔个四脚朝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会让你走。”
“有什么好说清楚的,”陈最抄起枕头打在钟子迁身上,“就是不想跟你住了呗,起开,不然揍你了!”
“最最。”
“走开走开,”陈最赶紧爬走,跳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你要不要搭把手?”
“其实那天我不是逃跑——”
“不许再提那件事情!”陈最激动地跳了起来,把床头的玩偶通通往钟子迁身上砸,“不许你提!”
“喂!关心你也有错了?”
“不用你关心!”
那天他们出了点意外,事后陈最醒来,发现钟子迁竟然一声不吭地跑了,回来后也不解释跑哪儿去了,见面第一句就是“你屁股还疼吗”,陈最气得想把钟子迁拎起来打,但以他现在的身高是做不到了,他威胁钟子迁最好忘了那件事,否则他就要在半夜爬起来用枕头把钟子迁闷死。
他们是发小,陈最不知道发小间睡了正不正常,反正在他看来是很不正常的。其实陈最也不是怪钟子迁拔屌无情,他在意的是为什么他们都睡过了,钟子迁还能一如既往地跟他自然相处,陈最却觉得有种大写加粗的尴尬,还是说钟子迁根本就不在意?可是男人间的友情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吗?!
陈最跑,姜北城很果断地说不可能,除非对你有意思。
可陈最曾经喝醉酒向钟子迁表白,还亲了钟子迁,钟子迁除了亲回来,直到现在还没给陈最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算什么啊?他真当自己是骡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吗?这样吊着自己有意思吗?呸,陈最才不要当骡子——所以他决定跑路。
关键是钟子迁根本不拦他,陈最不止一次暗示钟子迁自己要搬出去,这个死人除了“为什么”就说不出别的话来了。陈最懒得跟他解释为什么,钟子迁纯粹就是装傻,他们认识了快二十年,对方屁股一撅就知道是要撒尿还是拉屎,为什么难道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真是越说越没意思。
陈最潦草地收拾东西,以前他的行李都是钟子迁帮他收拾的,但这次钟子迁一动不动,就坐在一旁看他。
“你今晚就要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