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弟子不晓得他们妨碍了小姑奶奶的偷吃大计,只当凭白挨了教训,当然有人气不过,立时站出来道:“弟子学艺不精,还望两位师长赐教赐教。”
那弟子言出一句,在场余人心中一惊,这是跟师叔祖挑衅啊,按医家门规冒犯尊长是大罪,要被逐出宗门的;可转念紫嫣仗着是掌门的弟子,本事不大辈分大,早已引起众弟子的不满,有人愿意杀杀她的气焰,倒也乐见其成。
紫嫣无所谓道:“看你末学后进,我就代你师父教教你,有什么不明白便问吧。”
那弟子道:“弟子近来钻研心经,可对其中五输穴次序不甚明了,还望教我。”
紫嫣不屑道:“心乃五脏之首,连这都不知道还敢学医,你听清了‘心脉起于中冲穴,脉气行至劳宫、大陵、间使、曲泽四穴,称为手少阴心经。’”
紫嫣解释的干净利落,那弟子还不死心,以为问题太过简单,还要问些复杂的,势要让紫嫣出丑:“是是,弟子受教了,敢问五脏六腑各有几腧穴?经脉又如何称呼?”
“五脏各有五穴,五五二十五腧,分为:手太阴肺经、手少阴心经、足阙阴肝经、足太阴脾经、足少阴肾经;六腑各有六穴,六六三十六腧,分为: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足阳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大肠经;至于每经的穴位次序,你还是。”紫嫣不耐烦道。
不光那弟子哑口无言,宋衷听后也大感佩服,紫嫣展示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先前她和麻雀说自己将《黄帝内经》背完了,看来所言非虚。
“于穆师弟,你最近不是练成几式九针指法吗,怎么不请师叔祖指点一二?”伊冠向那弟子抛去个眼神,言语挑唆道。
那弟子目露寒光道:“谢伊师兄提醒,我正要请教呢。”
紫嫣不以为然道:“好吧好吧,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我就当做晨练吧。”
紫嫣仍然玩世不恭,宋衷却早已察觉了对方的用意,于穆喜怒形于色,正急于用武力挽回失败,他清楚紫嫣入门仅有几天,再聪明也不过背背书本而已,修为上绝对比不了自己,于穆想来想去,轻蔑的脸上像是肯定了自己的胜利。
宋衷不免有些担心,紫嫣虽然天资聪颖,可对方终归入门较早,修为想必精纯许多,这次以请教为名刻意刁难,紫嫣怕是要吃亏。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九天突然对宋衷传音道:“你去与他比试。”
“啊?师父我连运气都做不好,怎么比试啊?”
“汝行炁不善,正借此机会磨炼,宽心有老夫指点,他伤你不得。”
宋衷虽然还不懂道法,但自知有五色神石护体,体力绝对远超常人,又有师父附身保护,想来战胜于穆应该不成问题。
宋衷伸手拦住紫嫣,笑道:“紫嫣你去一边歇着,我来指点指点他,正好活动活动。”
紫嫣微微一笑,退到了一旁,满脸期待着好戏上演;于穆见宋衷上场,心里有些打怵,宋衷的底细他丝毫不知,只听人说是掌门的师弟,虽说看似只有十几岁,但毕竟长自己三辈,不好估量厉害不厉害。
宋衷背过双手,自信的漫步入场,微风将他的衣带吹起,伴随着几绺长发飞展,颇有几分前辈高人的气派,反观于穆紧握手心,时刻不敢怠慢。
宋衷表情淡然心怀期待,问向张九天道:“师父我准备好了,先攻他哪里?”
“不许还手。”
“啊?”宋衷吃惊的喊了出来,吓得于穆身子一震,不自主的向后退了半步,还以为宋衷要发功了。
“师父您老开玩笑吧,不还手您让我挨打呀?”
张九天再次陷入沉默,并没有理会宋衷,宋衷此时不能再淡定了,明显是被师父摆了一道,可现在下场罢战是晚了,紫嫣还在一旁看着呢,这可怎么办?急切之间宋衷气血上涌,脸色通红连连握拳跺脚,嘴里暗骂师父坑人。
冯成见宋衷脸色通红,又握拳又跺脚,嘴里像是念叨什么,于是胡思乱想道:“请神?诶呦!这是北方萨满教的法术,请来的老仙儿可厉害了,我跟师父在辽西见过,太师爷您老别发功,可手下留情啊!”
于穆听说北方萨满教,当时心头发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倒是宋衷心生一计,指着于穆道:“你是晚辈,我接你三招,不算交手,免得坏了规矩。”宋衷盘算着自己打是打不过,扛三招还是可以的,趁着对方不知虚实,忍着疼保住面子也就是了。
自从上次宋衷蒙骗赤霄道人后,表演天赋便深度开发,只见他装模作样摆开架势,赶巧一股疾风吹进宋衷袖管,宋衷衣袖鼓风暴胀,头发随风冲冠而起,如神灵下界威势逼人,大喝一声:“哇呀呀!”
一众弟子无不闻声后退,于穆瞧这架势,吓得两腿哆嗦,冷汗直流;紫嫣也看呆了,她在辽东生活三年,确实听说过萨满教的请神法术,可万没想到小衷竟然会,惊讶的小嘴都合不上了。
“还不出招,让我等你不成。”宋衷心里苦,咬着牙催促道。
于穆抹下冷汗吞吐道:“太太…太师爷,弟子冒犯了。”
能居住在后山的都是医家的一流弟子,于穆虽然胆怯,但确有真材实料,他食指中指并拢,聚起白色炁体环绕指间,一指点出芒光,芒光激射出去飞速极快。
宋衷双眼大睁,紧盯着芒光向自己飞近,细看之下芒光形状前粗后细,似乎很是锋利,宋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