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过来送行的时候,没敢多看文婧一眼,只是用眼角余光,看到文婧,可此时此刻,由不得自己跟文婧多做交流,哪怕是眼神的触碰,也不能,只能生疏的面对。
“嗯!”谢承玉眼睛盯着徐寅,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眼里的意思,谢承玉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嘱咐徐寅,想叫他多照看文婧,可又怕他多照看文婧,如此矛盾心情,竟叫谢承玉面对徐寅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伯母,我,我可以带着我娘去王妃的昌平,租点田地种果树么?”
徐彩自从住在燕京,每一天看着母亲,忧郁的眼神,都很担心,大哥终究没有辜负娘。可大哥却苦,娘也苦。大哥苦,还能把精力发泄在朝堂,每天忙着也好受些。
娘却每一天都陷于忧郁之中,这是大哥跟娘之间解不开的结,要么大哥从此放下文婧,好好再娶一个妻子,可大哥根本不会这么做。
要么娘放弃对大哥的奢求,任由大哥如何做,别再盼着他再娶妻子,大哥跟娘之间才能放下芥蒂。
自己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将他们稍微分开一些,让娘也稍微忙碌一点,别那么忧心,这才是徐彩想着去昌平做点小生意的根源。
不过徐彩也知道,自己虽然没有嫁给文宝,但自己如此大的想法,最好还是能得到文宝娘的同意。
杜鹃一愣,看看文婧,再看看彩儿,忽然想起早几年之前,文婧想要经商,只因为自家人怕文婧名声被毁,不好再嫁人。
文婧听了全家人的劝告,没有经商,是的,文婧的名声不仅仅没有毁,还如此响亮起来,这是自家人盼着看到的,可现在呢?文婧过着外人眼里羡慕的尊贵日子,背地里的苦,外人是无法想象的。
若是当年自己支持文婧,文婧经商毁了名声,不就不会被皇上赐婚给武王?也许文婧现在已经幸福的嫁给了徐寅这孩子。
“彩儿,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伯母支持你,就是做这些的时候,主意你自己身体,别太累着。”
杜鹃眼眶红红的,如果自己早几年前是如此对想经商的文婧说的,是不是文婧不会如此伤痛?
彩儿也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就知道承担家务,帮着她娘一起,供着她大哥读书,如今她大哥中了状元,她却没有鱼跃龙门的骄傲,想着的做着的还是为了她的家。文宝能娶这样的媳妇,也是他的福气。
彩儿听到自己未来婆婆竟然如此说话,感动的心里暖暖的,很想哭,伯母她当自己是她的女儿一般了。
徐彩忽然间想起文婧曾经抱着自己娘,表露心意,还轻轻叫着母亲为娘,那段时间,自己娘极为开心的。
看着慈爱的看着自己的文婧娘,徐彩忽然也冲动的一把抱住了她:“娘,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也会时常去陪伴大姐,娘也要照顾好你自己。”
轻轻的耳语,哽咽的声音,几乎是模糊不清的话,可却叫杜鹃惊喜激动,这孩子这孩子她叫自己娘!这孩子她竟然抱着自己!
离别苦,再苦也得离别,爹娘三叔三婶带着下人离开,把小文轩留下来了,不仅仅给文婧留伴,也怕文轩有事,毕竟孩子还小,自己到了任上,不会有时间照顾文轩,娟儿说不定还要陪着自己应酬官员家眷,就这样文轩给留下了。
祖父蔓儿照看着谢文婧的县主府邸,徐彩第二天就带着娘去了昌平,翠儿跟李叔也一起到了昌平文婧的封地,都加入了昌平的建设大军。
翠儿原先照顾蔓儿,后来见蔓儿生下儿子之后,谢老爷居然来一个浪子回头,对孩子照顾,对蔓儿更是少有的敬重,翠儿才放心去了昌平。
大理寺终究要对围堵武王府的那些人做出判决,可皇上要去他们一定依法治罪,给的还是谋逆大罪,那些围堵武王府的老弱妇孺,加上她们的家人,一起几百口人的生死,让儒臣们内心饱受煎熬。
他们谁都清楚,这些老弱妇孺的无辜,这件事的根源原本就武王暴虐引起,可后来这些老弱妇孺对武王的恨意,被有心人利用,逼迫,才让她们做出围堵武王府的不智行为,若是因此判他们死罪,于心不忍啊!她们何其无辜啊!
儒臣再一次的团结合作,为这些老弱妇孺求情,说她们被人逼迫,如今她们家家死了嫡子嫡孙,实属可怜,求皇上法外容情。
“父皇,儿臣以为这些人触犯军法,确实死有余辜,可父皇,我大周很多百姓,不识字,更不知大周军法,不说普通百姓,就是士子也不一定对大周军法了如指掌。
不知而犯罪,是我们没有教导好他们,如今他们懂了,今后必然不会再犯,父皇,儿臣也求父皇赦免他们死罪。”
在满朝大臣求情之后,太子也跪在了满朝大臣的中间,替那些老弱妇孺求情。
不论何时,太子给人都众朝臣一种温文尔雅,宽厚仁德的形象。
太子深深知道,这些儒臣内心里谁都会喜欢伺候一个宽厚仁德的皇帝,而自己就是他们的期盼。
若是换成暴虐武王,这些儒臣一定没有好日子过,武王动辄杀人,他们谁愿意盼望伺候这样一个暴虐主子?
皇上看着满朝儒臣,打着满嘴道义的旗号,给那些罪该万死的人求情,心里气愤之余,还是有些骄傲的。
看看你们这些人,曾经武王杀了那些女人的时候,也是你们这些人,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