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在煎熬着,漫无目的的跟世子说着一个又一个的经义,幸亏他历经两世,这些经义对他来说早已滚瓜烂熟,随手拈来,才不至于被世安看出什么破绽。
而武王却一直坐在谢文婧床边,深深凝望着渐渐没了绯红,却转而发白的精致容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大哥,我好些了,能不能帮我把吴老夫人请来,我也到收账的时候了。”
谢文婧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若是吴老夫人不识趣,自己也无需如此替她们吴家遮掩,以至于自己连个御医都不敢用。为的就是给她们吴家一个脸面。
任佑明的两个女儿互相掐架,也许吴家会推诿给任家家教,可她吴家的丫鬟,也沾上此事,甚至还能找来十几个男人在前院等着自己,可就不是她任茵茵一个大门不出的夫人能做到的了,吴家的男人里面,必定有跟任茵茵狼狈为奸的人。他们吴家万死难辞其咎!
谢文婧已经感到自己身上的药性过了很多,现在自己的心里除了对赵秋声的心痛自责,再没了那种炙热难耐。
武王心疼的看着谢文婧如此柔弱,却还故作坚强的试图坐起来。
“别起来,好好躺着等,等她来了,你再起来不迟。我去让人请来吴老夫人,你躺着。”
武王不由分说的就将努力撑起了的谢文婧,抄起来安置在平躺位置,谢文婧全身虚弱的竟然没有丝毫力气反抗,只能任由武王如此,好在武王并没有任何不轨心思,到也让谢文婧对武王感到一丝感激。
管家亲自去吴家请来吴老夫人,吴大人此时已经带上任茵茵去了皇宫,皇上接了任佑明的御状,正在连夜审理。
吴老夫人今天下午可真正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得知长孙媳妇竟然用如此毒辣的药,加害太子妃,一时间有种要被抄家灭族的恐惧。
幸好长子为官多年,知道此事其实还有商榷,吴家不至于被牵连,因为任茵茵虽然是吴家长媳,但却是任家真正的嫡长女。
任家的两个嫡女素来不和,更是明争暗斗多年,自家也是受害人,被任家骗婚,更因为任茵茵嫁给自家嫡长子还不足一年,大周律法里面女子嫁入夫家不足一年犯罪者,罪不及夫家,乃女方家教不足之故。只要休妻即可免除一切牵连。
吴老夫人得自家嫡长子如此解释安抚,才放心不少,晚上吃了一点点,顺便躺下休息,却没有想到武王府管家尊武王妃之令,要自己过府一叙。
还能叙什么?她又不曾有事?难道她还能借太子妃被害一事问责自己?笑话!
不说她今天跟太子妃不过是虚情假意,就说大周律法,也不可能因为任茵茵之故,罪及自家,儿子还把大周的那段律法给自己看了,自己只要坚持大周律法,便是武王妃想借机谋害自家什么,也不可能!
尽管如此强自镇定,吴老夫人心里还是如打鼓一样,七上八下,武王妃其人,满燕京的人都知道,是个强人啊!
武王为了谢文婧能有些精神,安排人端来一碗米粥,尽管杜妈一脸焦急要进来的态势,却惧于武王狠厉的眼神,不得不止步,好在看起来武王是在照顾小姐,杜妈倒也放心不少。
“回禀王爷,吴老夫人来了!”管家站在院子里回话。
“叫她等着,文婧,再吃一点,不然没有力气对付人!”武王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给谢文婧端着碗,若不是谢文婧坚持自己吃,武王都愿意伺候谢文婧吃,不仅仅是武王心疼谢文婧如此坚强如此骄傲,也因为他内心的愧疚,后悔不该过早的告诉谢文婧,慕容复的死讯,不然的话,文婧也不会吐那么的血。
“不要紧,我只跟她说几句话,她答应了我,我就会将她家丫鬟给她带回家,不答应,那就公事公办。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先见她一面吧!”
当吴老夫人进来之后,惊吓的差点掉了下巴,她看到什么了?武王竟然小心翼翼的扶着谢文婧坐在床沿?不是说武王恨不得要杀了谢文婧的吗?
“来了?”谢文婧轻轻打断吴老夫人的惊诧走神。
“啊?老夫人见过武王,见过武王妃!”吴老夫人这次忽然惊醒,急忙行礼。
“老夫人,我身体极虚,也不跟你兜圈子,就长话短说吧,今天贵府的一个丫鬟,在我的酒水里面加料了,甚至还在唱堂会的时候,想用借口诓我去前院,而前院的那个屋里,竟然安排了十几个男人等着我,要不是我保持警惕之心,此时此刻,我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那个丫鬟被我带了回来,想必贵府少了一个丫鬟,也找了很久了吧?武王,麻烦你吩咐春桃,去将那个丫鬟带过来,给吴老夫人见见。对了,那个丫鬟的卖身契听说是在吴家二夫人手上的,二夫人嫁入吴家,恐怕有好几年了吧?”
吴老夫人忽然瘫软在地,二儿子一向fēng_liú成性,死了媳妇之后,才娶的这房泼辣的二夫人,也是自己想找人收敛二儿子的心,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如何还能跟年轻人一样荤素不忌,旦旦而伐?
尽管谢文婧没有将话说的清楚明白,但自己却明白了,一定是任茵茵那个贱人,许诺了二房钱财,才能让手头拮据的二房,被任茵茵那个贱人利用。不然前院的那些男人谁能找来?不是那个畜生还能有谁?
谋害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