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帝长叹一声,看起来这两个人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就叫他难办了。圣门,是天泽帝一手暗中培养起来的,对于皇室的忠诚度自然毋庸置疑,这也是为什么在最后关头,天泽帝想起来启用尘封多年的圣门力量的原因。
&们...你们叫朕如何是好哇!难不成,你们当中,有人见到的是假的周小草不成?”
天泽帝说着这话,已经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了査永。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正是由于有人向自己推荐周小草,为他说项,而这个人又是天泽帝十分信任之人,天泽帝这才着人探查他一番。而今白清之所言,俱都符合那人所说,即周小草有大才,恐是天魁星转世。而这个査永,不知怎么的,一口咬定周小草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听他那口气,怕是要一顿杖打,登时打杀了才好。如此一来,天泽帝不去怀疑査永的忠心,那就只能怀疑他见到的那个不是真正的周小草了。
可是査永是知道自己见的那个绝对是真正的周小草的。身边跟着一个大美人儿,是他一贯fēng_liú而且下流的脾性;自己着人从沧州开始就一直跟着他,这还有假?况且,他还火急火燎的想要救出他的妻子冯玉兰,这天底下妻子是冯玉兰,而且家住沧州,刚刚被朝廷划为叛党谋逆的,还有谁?
査永垂首说道:“微臣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圣上啊!微臣所见,确确实实就是那沧州周小草本人。他本为京城人士,家道中落后,由于是家族中唯一的秀才功名,这才博得了族中长老们的青睐。可是此人学问太差,屡试不中,而且生性木讷,这才遭到了族中长老们的嫌弃,以至于最后自暴自弃,被沧州一个胡商冯子贵给招到家里,成了上门女婿。这样的背景,这样的出身,不是他还有谁?微臣邀他一叙,此子不通音律不说,还将笛子硬生生说成是箫。闻到了龙涎香竟然打喷嚏,实在是丑态百出,令人不忍直视。而且其人言语粗俗不堪,活脱脱一个市井无赖。此人,断不可用啊,陛下!”
他刚说完,白清之就梗着脖子大声分辩道:“你胡说!皇上!微臣将那些满朝文武都不能解答的题目,一一说与周小草听,他都能另辟蹊径,对答如流,哪里是不学无术?而且査兄竟然说他木讷,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而且,皇上!鉴于周小草的学识渊博,微臣,已经拜了那周小草为师!微臣所讲,句句属实啊皇上!”
天泽帝点点头,陈吟道:“能让你白大才子尊为师父,周小草此人必是有大才的。”
白清之连忙说道:“是啊是啊!不是微臣夸口,以微臣的学识,这满朝文武,能当得上微臣师父这一称呼的,还真是寥寥无几的!”
白清之,是圣门当中学问最深厚的一个。当然,也是因为学习刻苦,变成了近视眼。不过也正因为此,他看不清天泽帝的相貌,见不到天泽帝日益老迈的模样,那眼神中发乎心形诸外的尊敬,博得了天泽帝的好感。这人的学问,天泽帝还是十分认可的。能让他拜师,那这周小草必是有才的。
想到这里,天泽帝再一次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査永。
査永知道,此时的皇帝已经对他起了疑心。但是,他相信自己的话是对的,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是不会有错的。因此,他不怕被皇帝怀疑,因为天泽帝还不是一个不问缘由一味嗜杀的皇帝。
査永叩头道:“陛下明鉴!微臣不知为何白兄会如此卖力为那周小草说项。但是,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周小草此人的确是市井无赖一个!伏惟圣鉴!”
白清之怒道:“査永!你这可是说我妖言魅惑圣上吗?你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莫非我就不敢吗?”
天泽帝摆摆手,说道:“都不要吵了!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心腹,在这里吵来吵去的,成何体统?不过听你们这样一说,朕倒是有些想要会一会这个周小草了。朕是真的很好奇,一个人,难道真的可以有分身术,或者是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面目,共存于世吗?”
白清之听了大喜,想着一旦皇上见到了师父,定然会被他那高深的知识所折服,当知自己所言非虚。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师娘还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面,便连忙说道:“皇上!吾师之发妻至今尚关在刑部大牢,这事儿......”
天泽帝呵呵一笑:“这件事情吗...对于那冯家和周小草而言,是个滔天大祸;可是对于朕而言么,嘿嘿,不过是小事一件。检举冯家的是谁?那是恭亲王的世子,正是他送了邢大师入宫,夺去了朕的健康,他的话,可信度高么?再者,商人逐利,哪个往返于胡地的商人不夹带一些铁器?又不是单独他冯家一个,只不过是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罢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经查,冯家一次就运送铁器三万八千斤。嘿嘿,怕是三百八十斤都难吧?真当朕老糊涂了吗,连这都看不出来!”
白清之喜道:“皇上英明,微臣佩服万分!”
天泽子轻轻踢了白清之一脚,笑骂道:“行了,这里没有别人,你就不用在这里溜须拍马了。不过这冯家父女么,暂时还是不能放的。”
白清之虽然被天泽帝踢了一脚,心里却是狂喜。试想,如若不是皇上对你信任有加,会出脚踢你吗?他想打你,随便吩咐一声,抢着上来的不知凡几。
你瞧,国人的奴性就是这样被培养出来的,连挨打都成了圣宠了。这世界上,怕是仅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