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的黑凰羽是黑眸,但是因为不影响剧情,所以编剧直接顺手改了黑凰羽的这一项外貌特征。
修改以后,黑凰羽的人设,和苏裴然本人简直如出一辙,尤其是在外貌和形象方面——年轻得有些稚嫩,清俊得有些文弱,可是仔细看他的眉眼鼻唇,又会品出一种致命的妖调。
刚上雪山的黑凰羽,看上去青稚无害。但是凰教弱肉强食的教规摆在那里,黑凰羽没有任何理由给刚进凰教、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特别的优待。她只能先向教众宣布,黑凰羽是她的私奴,不需要伺候其他人。
然后在教众们看不到的地方、不知道的时候,她亲手为黑凰羽上妆,为他描眉眼、添脂粉,一时兴起的时候会给他换上各种不同的妖异艳丽的颊妆,有时候甚至拉着黑凰羽,在宽敞、摆满螺子黛和脂粉的玉榻上待上一两个时辰。
上妆后的黑凰羽看不出原来的纯洁无害,取而代之的是妖艳无双的容颜,黑凰爱极了这样的黑凰羽。
——你纵然是堕落凡间的神子,我不要别人看到你的圣洁干净,他们只能看到你妖孽倾国的一面,而另一面则独属于我一人。
渐渐地,黑凰不再像以前一样关注教中的所有事务,而是交给几位护法代理。
像不想上早朝的君王。
不仅如此,她还把凰教代代教主相传的独门心法也教给了黑凰羽,这已经完全不把凰教的教规放在眼里。黑凰不遗余力地传授他武功,可惜黑凰羽的身体底子不好、入门又晚,没有办法攀上武学的高峰。
于是,最后黑凰执意让黑凰羽做第一护法的行为,终于让教徒们心生怨怼——尤其是其他几个掌权的护法。
她已经被男人迷晕了头,怎么配做凰教的教主?如果眼前的一切继续下去,凰教女尊男卑的最高准则将不复存在。
所有的教众都是这般想法。
******
苏裴然听到声响,撑开了眼。
卫玥阑眉眼弯弯,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导演说我的表现很差,却对你赞不绝口呢。”她收起笑容,佯装不开心的样子,“他让我们私下里对对戏,早点把那段戏过了。”
她一本正经地扯谎道。
少年已经习惯了她的性格多变。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尽管他们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但是苏裴然还是发现了一件事:卫玥阑的情绪变化比一般人频繁得多,而且也比别人更自然,自然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她经常把原本明媚的微笑转瞬变成一脸的面无表情,下一秒又从眉眼中透出凉薄的气息。
那张明艳的脸,欣喜而笑的时候耀眼夺目。她若是站在人群里,即使不勾着唇角,只是淡漠沉静地站在那里,也能轻易地脱颖而出。那种张扬霸道的气质,可以让其他人的光彩像被蒙上一块薄薄的黑布,生生被夺去了别人关注的目光。
可是当她冷脸冷眼地笑时,笑容真是格外瘆人。
“你今天拍戏时的走位太差了,你要注意镜头,不要让自己的表情和动作被镜头略过去。”
“导演也这么说。”
卫玥阑走过去坐下沙发,指着门又说道:“我们来对戏吧。我认真的,如果门那里有一个摄像头,我的表情要拍进去,应该用什么角度。口头上说不清楚,你可以用手帮我正角度。”
苏裴然听出了她话语的认真。
他对待工作的态度一贯都是严谨负责。
她想学演戏,想拍好那些戏,即便他们的关系不仅仅是演对手戏的演员,即便他厌恶任何人亲密的接触。为了工作,要认真地教她。
苏裴然伸手,指头触及卫玥阑白嫩的脸颊时,被冥火灼烫的感觉稍纵即逝。
“头要朝左边侧,弧度不能太大。”
他帮她摆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卫玥阑保持这个角度大概几秒钟的时间,把它放在脑子里琢磨了一番才转回来重新看着苏裴然。
“那今天上午拍的那段戏,我的问题都在哪里?”
“那段……榻上的戏,你起身下来的时候,视线应该朝向摄像头旁边的地方,那个方向在剧本里是门。”
苏裴然眉梢一动,细微的尴尬让他脸颊下方的脖颈多了一分绯红。
这次,卫玥阑却没有注意到,她不是随便说说的。
零基础地踏入演艺圈,学习演戏一定会比别人更难,但是她是卫玥阑啊——她想做到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做到?而且她应该比别人做得更好才对。
上辈子的她没有柳淑梦那样的演戏天分,所以她城府深、聪慧过人,最后却成为柳淑梦在夏安然面前陷害她的突破点。不过贼喊捉贼这样的套路,她想得出来就说明她也没那么蠢。
像是神刻意的安排,这辈子的卫玥阑多了一份与生俱来的特别。
她那张脸啊,变起来跟走马灯一样流畅自然。
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止是一个灵魂在控制她的身体和脑子。
******
朦胧的罗床帷透着一股旖旎的味道。
半透明的红色丝绸上绣着一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给帷幔间的景致多添了几分朦胧的感觉。从外面只能隐约看见两个靠得很近的人影,枕着同样鲜红的长枕。
绽放的曼珠沙华是没有叶的,就好像历代凰教教主的帷幔间,不允许任何人和教主同床共枕。
教规里的黑凰只能清心寡欲、不染情俗,而且每一位教主都要修练的独门心法就有一个非常霸道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