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我吗我叫沐世子”沐谨言迟疑着问道,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流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很清澈,没了往日的阴鸷,整个人的气质大变。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
因为昏迷才醒的关系,他身体异常消瘦,身上的中衣显得很宽大,给人孱弱的感觉。
此人平日阴鸷狠厉,实难想象,有一天,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你叫沐谨言。”流语气很淡,说完,转身便走。
“唉,你别走啊……”沐谨言前一刻,还在思索着他的话,这时见他要走,立即反应过来,大步冲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有些紧张地说,“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流:“……”
用力拉回自己的袖子,抬手指向容倾心,“你现在病了,她是神医,她会治好你的。”
说罢,趁他愣神的时候,快步走了出去。
容倾心嘴角抽了抽,“喂,凤流,你什么意思他的病,我医不好……”
流已经跑远了。
容倾心看着一脸无措的沐谨言,终是有些心软,走了进去。
见他衣着单薄,不由放缓声音道:“你才醒来,还是卧床多休息吧。”
她并不认识沐谨言,也不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她能感觉宁瑟他们几个,对此人是排斥的。
尤其宁瑟,就在刚才,她已对这个叫沐谨言的男人,动了杀意。
一个记忆空白,什么都不记得的人,其实是有些可怜的。
而流是他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自然而然地对他产生了依赖的感觉。
可惜,这个没有记忆的沐谨言,动作太唐突了,已将流给吓跑了。
想到方才流那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心里微微有些爽快。
流大她好几岁,是个大哥一样的存在,可他这个人,看着温和亲切,实则与每个人,都保持着一种距离。
可在宁瑟昏迷的这段期间,那个一向温和的男人,竟然好几次都一反平日的温和,对她大呼小叫,甚至质疑她的医术,这让她心里很是恼火。
因此,刚刚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她心里微微有些解气。
沐谨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门边站着,一脸冰寒的女人。
对门边的那个女人,他心里莫名生了一种警惕,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他有感觉,那个女人对厌恶自己。
对比了下,他还是觉得容倾心,比较安全,便听她的话,回了床上躺着。
容倾心见状,心里松了口气,扭头一看,却见宁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容倾心上前给他把了脉,确定没别的大碍了,才起身吩咐道:“你好好休息,我叫人给你弄些食物过来。”
沐谨言躺在床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容倾心也不以为意,耸耸肩,转身出了屋子。
屋子里安静下来,沐谨言茫然地打量着屋子。
那个人说,他叫沐谨言,他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他一定知道他从前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