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瞧着飞雪的眼神颇为幽怨, 莫名的一句话惹的飞雪当下愣了, “你认识刘少洵?”
声音婉转动听,相比较与女子, 可谓是云泥之别。
清风抚过,树叶沙沙做响, 吹起飞雪的衣角, 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 露出纤细修长的雪白脖颈, 衣袖微微下滑,露出一节藕臂,上头的翡翠玉镯与她相得益彰。
袅袅婷婷, 直叫女人都移不开眼。
女子脸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白,像是长年久缠与塌,与药相伴,偏偏她的背脊倔强的挺的笔直, 说那话的时候语速有稍显急促,似乎是在急于求证。
女子轻微的哼了声, 似笑非笑的盯着飞雪, 并没有马上回答。
飞雪被她盯的浑身不舒坦, 女子的眼神锋利如刀, 她逼着自己与女子对视,“我并不是刘少洵的娘子”
平缓到没有起伏的一句话却让女子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眼里终于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 眼波流转, 她哑然问道,“你不是!”顿了顿,又问道,“他死了?”
仔细去听,她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一丝高兴。
“我大表哥还活的好好的,请姑娘不要随意咒别人,你一连几日站在刘府门前,定然是有事要寻刘府之人,如果你不想说,也请你下次不要再来”飞雪当下蹙了柳眉,她能断定眼前的奇怪女人和刘少洵相识,甚至还对他中毒的事颇为了解。
“原来他还没死”女人闭上眼睛,两只手交握在一起,不住的发抖,脸上扬着怪异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良久,她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咧开嘴,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还是输了,我终究是赢不了他”
一席话,听的飞雪眉头渐深,还没等飞雪开口,她突然抬眸注视着飞雪,冷下脸,眼神犀利,“你想不想救刘少洵”
飞雪倒吸一口凉气,她隐隐猜出眼前的女人和刘少洵中毒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甚至这毒是这个女人下的也说不定,她抖着嗓子问出口,一字一顿问道,“七色失魂香是你下的?”
“是我下的”
女子直言不讳,如今说来,语气中并无丝毫的愧疚之情,她直勾勾的望着飞雪,盯的飞雪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冰冷的。
如喜瞪着她,握着飞雪发颤的手,冲女人说道,“真是歹毒心肠,怪不得将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此话一出,女人的大眼睛蓦然看向如喜,如喜一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飞雪怕她下毒,届时神不知鬼不觉,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飞雪上前一步,把如喜护在身后,“我大表哥素来不与人结怨,若是他曾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向他道歉,如果你能放下恩怨,出手相助,我们刘家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凭什么替他道歉”女人仰起头,不屑一顾的说道,嘴角扯着一抹笑意,哼了声,咭声反问,“因为他中了毒,再也不是当年那翩翩少年郎了,所以你反悔了?不愿嫁他了?没良心的人是你!”
她握紧双拳,步步逼近,飞雪连连后退,一头雾水的摇了摇头,“姑娘,你再说什么?”
女人瞪大眼睛,苍外漆黑,“你听不懂?”女人嘶声喊道,动作快速的曲起手指,将指甲里藏的药粉朝飞雪撒去,“像你这般女子,何以得到他的喜欢”
飞雪一骇,惊愕的轻启朱唇,提臂遮挡,耳边传来如喜的尖叫声,震的她耳朵疼,下意识的闭上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刘少卿将飞雪稳稳当当的搂在怀中,衣袖一扬,将粉末全算撒了回去,女人躲避不及,粉末撒了一脸,撒进眼睛里的粉末疼的她睁不开眼,她弯下腰,五指弯曲,捧着脸尖叫出声。
凄厉的叫声听的飞雪心口一怵,她睁开双眸,看到女人跪在地上,佝偻着背,痛苦的哀嚎着。
“等我”刘少卿扔下一句,松开飞雪,他没有带剑,男女授受不亲,又实属不便,随手捡了个根树枝划着剑法往她身上点了几个穴, “如喜,搜身,看她身上可有带着解药”
如喜应了声,人却未动,她仍就心有余悸,不敢贸然上前。
刘少卿见她不动,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如喜一抖,咬着牙上前搜身。
“卑鄙”女人啐了一口。
“伦卑鄙还远不及你”刘少卿扯了下嘴角,目光深冷。
女人痛苦的弯着腰,咬着嘴角,忍着眼中的刺痛。
如喜往她腰间摸去,明知她动不了,仍胆战心惊,顺利摸到一**药,她几乎是跑着来到刘少卿身边,将药**递给了他。
刘少卿接过,拇指顶开活塞,将药**放至鼻尖下闻了闻,**中的药刺鼻难闻,他神色微变,手一扬,碧绿色的药**自手中跌落,洋洋洒洒撒了一地粉末。
女人眼前模糊一片,她依稀看到刘少卿的轮廓,与记忆中刘少洵的影子重合,竟有几分想象,明知不是他,她仍贪婪的看着刘少卿的方向。
刘少卿眸色渐冷,“这不是解药”
“当然,我怎么可能把真的解药带在身上”女人冷哼一声,像是并不着急自己的眼睛。
“也好”刘少卿眼睛盯着她,缓缓说道,“等到你的皮肤开始溃烂也不算迟”
女人脸色一变,因为他的话,脸上突然生出丝痒意,从外到里,深入骨髓的痒,像是成千上百只蚂蚁爬在她脸上,苍白的脸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斑,她痛苦的咬着唇,自嘲的笑了笑,笑容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