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的安慰丝毫没有让飞雪放下心来,听到石门转动的声音,她抬起头,见刘常从里出来,一张脸拉长,黑的很。
飞雪局促不安的和黄氏对视了一眼,黄氏率先道,“没问题吧?你就放心好了,飞雪办事牢靠的很”
刘常没搭理他,转头对飞雪道,“你跟我进来一下”
飞雪战战兢兢的点了头,跟在刘常后头进了去,一到里面,刘常就将账本递到她眼前,道,“你自己看看”
飞雪捧着账本,不明就里,“昨日发月钱时我有仔细核对过,没有丝毫问题”
“没有丝毫问题?”刘常气急反问,指着账本最后的落款,“既然账本没问题,为何库中会少三百两纹银,你平时就是这般糊涂做账的?”
怎会?
她心中大骇,捧着账本从头到尾顺了遍,她记的账没有出任何差池,最后的数目是对的,怕自己算错,她又顺了遍,怎么算都没错。
未了,她才道,“爹,账本没有出错”
“账本是没错,错就错在库中少了三百两,你倒是解释一下,这三百两去了何处,总不会自己长脚跑了吧?”刘常气极,说出的话不禁重了点。
“飞雪昨日对过账,账面和银两是相同的,没有少”飞雪急忙解释,俏白的小脸因为着急而微微泛红。
刘常面上多有不快,也不好直接戳破,委婉道,“飞雪,爹一直当你是个实诚的孩子,库房钥匙由你保管,除了你没有人能进入”
刘常留了三分话,没有把话说的太死。
飞雪知道,是真的少了三百两纹银,刘常没道理框她,可这银两她确确实实点数过,一分未少,她的钥匙也从来未脱手过,怎地过了一夜就突然少了三百两。
她忍着泪,贝齿轻咬朱唇,无法做出解释,“飞雪说的是实话,如此鸡鸣狗盗之事我绝无做过”
“你这孩子……”刘常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和一个小女娃争辩什么,他们刘家最重家风,对品性最是看中,飞雪虽说是他的小侄女,他也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胡作非为。
刘常也不好再说什么,出了门将黄氏喊了进来,自己站在门外不愿再进去。
黄氏一头雾水的进了库门,见飞雪泫然欲泣的可怜样,一时搞不懂状况,问道,“你爹和你说什么了,怎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飞雪哽咽着,委屈道,“娘,库中无故少了三百两纹银,爹的意思像是在怀疑我监守自盗”她摇了摇头,“娘,我没有”
她说的委屈,黄氏听的心惊,当下把飞雪拉了出去,刘常见了飞雪,仍是没好脸色,“问的如何了?”
刘常到底是拧不过老夫人,到最后喝了声罢了,随你们后就甩了衣袖,不情不愿的走了,如喜就在老夫人身旁,听罢,如撒欢的小兔一蹦一跳的把飞雪扶了出来。
飞雪跪了约莫有四个多时辰,冰冷坚硬的地面磨的她膝盖一阵疼痛,怕是破了皮,她忍着牙没出声,任由如喜抚着她来到后厅。
黄氏早些时候就命厨娘将鸡汤炖着,等飞雪一出来又令后厨起灶,忙乎了大半夜的时间,摆满了一桌子的好菜。
四个时辰的罚跪,跪的她头昏眼花,浑身不得劲,又在刘少卿半强迫下吃了一大碗饭,胃里难受,飞雪对一桌子的菜略有反感,鸡鸭鱼肉又肥又腻,香味飘进她的鼻尖,反倒引起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