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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的大牢里。
张简修盘腿端坐在牢里唯一的木榻上,低垂着头,半闭着眼,养神。
因为他的身份特别,刘守没有将他和其他犯人关押在一处,而是在特级的铁牢,专囚押重要犯人的地方。
铁牢外的廊道上,几个狱卒十分警惕,但却不敢靠近简修的牢门。
或许是总觉得无颜面看到曾经的指挥使大人,不如远远的离着。
没有用刑,没有审问,这是对简修身份的对待。谁也不敢,包括刘守。
刘守不是害怕对简修用刑,而是在等皇帝的旨意。这日,北镇抚司里,刘守等来了厂督冯保,冯保要下牢见简修,刘守亲自应接陪着下大牢。
与皇帝来见简修不一样的是,冯保是站在大牢外的,其他等人,冯保让其都下去,包括刘守。
简修连眼都不抬,依旧淡然冷漠的坐在木榻上。在这些人的眼前,他不慌不乱,镇定自如。
冯保眯眼轻笑了两声,“怎么,曾经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现在自己在这北镇抚司的大牢里蹲着,可有意思?!”
简修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睁开眼看了冯保一眼,半响才响才道,“厂督也来看笑话?!”
冯保眉头一皱,“本督是个看笑话的人吗,就算有看笑话的心,也不会看你张简修的笑话。本督今日来可是因为和张相国曾经也是共度这朝廷之合,不忍见他黄泉路上后,他的张家沦落如此。”
简修从木榻上下地站起,走近铁牢门,盯着冯保,就算他已知父亲死了,自己落魄,可与他张家落魄还没到那一步吧。
“厂督什么意思?!”
冯保嗤笑一声,“你联合白莲教伤我东厂人,抢夺润泽山庄的免死金牌,为朝廷不忠,视江湖不义,害家族沦落,你这种人就不该再活着了。”
简修不悦的皱起剑眉,垂在一侧的手已经紧握成了拳头,青筋暴起。
“你,不必听着不舒服,这是事实。”冯保扯起一抹怪异的笑。
简修嘴角噙着深深的嘲弄,“厂督怕是误会了,我张简修怎么说也是朝廷忠臣,会和无生楼的人连手杀你的人?!若说云千寒真的是无生楼的人所伤,那也怕是他自找的吧。”
冯保眸中闪过一道如刀锋般尖锐的亮光,轻笑,“你的意思是本督说谎了?”
简修冷笑一声,“不,我没说厂督你说谎。”
冯保愣笑两声,“那你的意思是本督下面的人说了谎,云千寒会在皇帝以及众朝臣面前来诽谤你吗!”
“这很难说。”简修拉垂下脸,显然不给冯思一丝面子,甚至有意明言就是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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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示。
冯保从话中之语气已经听出来了,拧眉冷笑,“还是你指的就是本督所授?!”
简修看着他,眼神里的意思就是你。
冯保干笑两声,轻渡了两步,再次看着他,“张简修,你的确是做锦衣卫的料,可惜已经不是了!”
这次换成了简修朗笑两声,冷漠嘲讽,“厂督私心太重!”
这意思就是因为他失手错杀了冯思莹才引来的结果。
冯保皱了皱眉,双手仍旧背负在身后,嘴角轻抽了下,冷笑,“这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以为自己很强大,以为你父亲张太居是一国之相,众臣都得迁就。是不是觉得连皇上也得迁就啊?!”
简修目光闪动,“我没这样认为。”
冯思的脸色有些冰冷地审视着简修,“可你父亲是这样认为的!”
简修瞥向冯保,一时沉默,恍惚觉得父亲是这样的。
冯保皱眉看他一眼,又道,“皇上毕竟是皇上,相国就算是帝师,也不应该总不顾及皇上的意思,一意孤行。”
朝堂上,张太居一意孤行惯了,常因为自己所想所做,对于皇帝的意思经常不与采纳。
简修不说话。
冯保又笑道,“相国不去体会皇上的感受,是你,你都不会有情绪吗?那毕竟是一国之君。”
简修深深明白了,醒悟过来今时的一切不过是皇帝想发泄。
简修脸上的肌肉似乎不受控制般地跳起了几下,垂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仿佛是在极力控制着不冲动。
缓了一口闷气,简修说道,“皇上想怎样!”
今日冯保前来探望,说的这些话怕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有可能还是皇帝来下个通令。
冯保面上浮起一丝略带沧桑的笑容,看着简修,“你不愧是锦衣卫指挥使,那本督不妨告诉你,朝堂上众臣上了不少折子,雷士帧等七名言官弹劾了潘盛,罪指张太居以首辅之职从中谋利,占用他人宅院,搜刮民脂民膏等几大罪责。”
冯保轻笑,“你张家相府要立马抄家了,本督今日就是来告诉你的,免得你在此,什么也不知。”
简修脸色苍白,双手紧抓住铁栏,怒视着冯保,“不,皇上不会如此!我父亲可一生都在为国!”
冯保不动声音,淡淡而语,“你跟本督叫嚣有什么用,这又不是本督的意思,这可是圣旨。”
简修怒火中烧已经隐忍不了,大声喝道,“我要见皇上!”
冯保风轻云淡的笑了笑,“皇上此时是不会见你的,张简修,本督劝你还是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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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大牢里呆着吧,或许你还能多活一天。”
直到冯保轻笑着离开,简修还一脸懵未回过神,精神状态刚才崩到了极点,在大牢寂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