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这个玉简的人叫桑榆,已于千年前成了散仙,窥探出一丝天机。”
孟辰巴巴的问:“什么天机?”
“他是个阵修,研究出了可以不用踏碎虚空就转移到其他世界的方法?”
这个消息,让孟辰震惊至极。
虽然修者之中早就有了这样的传言,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关键的阵法呢?”
“残损的写在上面。”戚长铭眼神一凛,“但是,就算补全了这个阵法,转移的时候你们实力不到,会被风暴撕裂身体,能过去的人十不存一。”
孟辰哑然,所有的力气都失去。
他跌坐在地上,久久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们孟家这几百年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如果上任家主还活着,会不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费尽心力的,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在那之后,孟辰似乎已经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孟家,他们只能放弃。
楚宴对阵法的研究都是来自当初的苏墨垣,他后来有问过戚长铭,玉简里破损的阵法能不能修复。
戚长铭给了他回答,在灵气耗尽之前,只能一试。
楚宴后来去医院见了楚阳,他走了进去,护工还笑着对他说:“你时常来看楚先生,是他的孙子吗?”
楚宴满嘴的苦涩,根本就没有回答。
除了二哥,他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开他了。
而他因为已经筑基,外表完全没有改变。
楚宴走了过去,看到病床上一个老者安详的睡了过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为他的安眠盖上了一层薄被那般。
楚宴轻声喊了句:“二哥。”
楚阳的耳朵早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努力的睁开浑浊的眼:“……宴宴?”
“是我。”
楚阳浑身都疼:“看来我是不行了,前年是我和你一起送大哥走,现在是你要送我走了。”
楚宴的眼眶微红,强忍着痛苦:“二哥……”
“哎,到现在我到没那么害怕了。你和戚长铭一起……很好。”楚阳合上双眼,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和当初的他一样柔软。
他永远的睡了过去,楚宴久久的站在病房前许久。
他的脑海里忽然间想起许多人,那一张张脸在脑海里拂过,最终定格在他们唯一照的那张全家福上。
那个时候他还没出事,还住在楚家。某一天楚阳忽然嚷嚷着要去照一张全家福,说了好久才说动了他们所有人。
楚宴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样子,他把手揣到了兜里,侧着身子有些不耐烦,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而楚阳勾着他的肩膀,笑得格外灿烂。
当楚宴走出了病房,眼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远处,戚长铭站在医院门口,看到楚宴走过来时眉宇之间的悲戚,已经明白了发生什么事。
楚宴哑着哭音:“回家吧。”
戚长铭把他拉入怀中:“我不会这样。”
楚宴抬起头,表情微怔。
“你不是说我现在总猜得到你的心思了?”戚长铭表情温柔,“我答应你,从来都只有你先我一步而去,从来都只有你丢下我,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
楚宴的手捏紧,把戚长铭的衣服都揉得皱巴巴的了,忍住了那些感情,没有哭出声。
天色逐渐变暗,很快就要变得平静。
戚长铭说:“天冷了,你冷吗?”
他还说:“以后就由我来陪着你。”
他又说:“我们回家吧。”
楚宴始终没有说话,戚长铭不是个话多的人,那些一句又一句的简短句子,让他的心忽然间平静了下来。
他不再眉头紧锁,在车里缓缓的睡了过去。
夜色降临,外面灯红酒绿。而车内,平淡寂静,只剩下戚长铭说话的声音。
让人心安。
……
两百年后,楚宴和戚长铭都修到了金丹中期。
只是这个世界的灵气衰落得远比他们想象得快。
早在两百年前,他们就找到了办法稳固孟宇齐魂魄的办法,孟宇齐的那一缕精魂,原来就在余友清身上。
余友清并无灵根,也根本修不了仙。
当初会造成这样的偏差,无非是因为这个原因。
余友清后来知道了,所以才会对孟宇齐的态度大变,从绑着陈润珏算计孟宇齐,到想尽一切办法去帮他。
可他还是自私了一回,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当他死的时候,这个消息才公之于众。
孟宇齐被救回来了,孟家之前把他身体封存的时候,就动用了秘法,孟宇齐身体的寿岁被定格在了二十五岁。
他再次修炼,因为魂魄稳固的原因,进展倒是不慢。如今已经筑基巅峰的修为了。
楚宴对孟宇齐说:“这个世界灵气消减得厉害,我们恐怕不能久留了。”
孟宇齐低下了头:“两百年过后,孟家的修士竟然只剩下不到二十人。”
这件事情,楚宴也觉得唏嘘。
“宇齐,你想赌一把吗?”
孟宇齐点头:“当然,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应当不畏艰险,冲破眼前的一切困难。”
楚宴朝他笑了笑,戚长铭的阵法已经准备妥当,只要下了决定,就能马上进去。
“我之前问过其他人,他们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孟宇齐低下了头:“他们才都炼气……很容易丧命。”
这是他们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