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面静悄悄地, 因为蒋楦那句‘我内心很煎熬’顷刻间造成了诡异静谧的气氛, 直白地说有点气。
假若秦雨阳是个涉世未深的嫩小子,这时候百分之九十九会问一句:“为什么?”
可惜秦雨阳不是嫩小子, 他是辗转几个世界阅人无数的老司机, 男欢男爱的事早就迷之淡定。
“所以我说,你真的目中无人。”蒋楦叹了口气, 把不久之前才系好的扣子, 有点受不了地扯开, 似乎心情不好。
“你认为怎么样才叫目中有人?”秦雨阳歪着嘴说:“要对你点头哈腰?被你看一眼就受宠若惊,这样?”
那也太王子病了吧, 谁受得了。
怪不得邵飞说, 蒋楦有点架子。
“不是。”蒋楦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觉得, 自己隔壁这个男人不容易亲近, 那些客气和周到的招呼,都是表面功夫, 没多少真心。
当然蒋楦知道,这个喧嚣的世界谈真心太奢侈。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雨阳挑高眉头问,不就是打嘴炮吗,谁不会。
“我想跟你做朋友,交心的那种。”蒋楦说, 心里可复杂了, 因为他是婉约派, 不喜欢打直球。
可是隔壁这个人, 逼得他打直球。
“……”操, 真是个意外的发展。
怎么说呢,秦雨阳初见自己老妈的朋友的这个儿子,就划好了界线,大家客客气气地相处,这样。
他强势惯了的人,一向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如果自己不松动,别人确实很难靠近。
“你确定是朋友?”
那小子勾了勾嘴角,缓声说:“这要看你。”
秦雨阳见鬼地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只见蒋楦揉揉胸口:“我想我刚才说过,我内心很煎熬。”但是,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试试怎么知道结局怎么样?”
反正年轻,很多事情不一定,一段经历并不能代表什么。
“之前没谈过吧?”秦雨阳在他身上嗅到了青涩的味道。
“和女生谈过一段。”想了想,蒋楦如实回答。
“既然能跟女生谈,何必这么想不开。”真踏进了这个圈,还不一定能出去呢,别说对象还是自己。
“能谈就不会分手了。”蒋楦说。
“困了吧?”秦雨阳听他声音渐小,就说:“把座椅放下来睡一会儿,回去我再叫你。”
“嗯。”蒋楦迷糊着脑袋,愣了愣,然后呢哝了句:“直球的威力,受教了。”
“哈?”什么鬼?
回到家,两个年轻人轻手轻脚,各自回了自己的屋里。
但是一会儿,蒋楦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过来敲响秦雨阳的门。
“什么事?”
“洗了个澡,清醒了。”蒋楦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们接着谈谈。”
这时候秦雨阳是不愿意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很容易擦枪走火。
他靠着门说:“你要不要先搞清楚一件事。”
对方疑惑:“什么?”
“就是上下的问题,”秦雨阳指着自己说:“我,纯一,了解吗?”
蒋楦一愣,随后失笑,俊逸的脸庞看起来就跟平时不一样:“嗯,现在了解了。”
“我说之前你心里没点数吗??”秦雨阳说,自己哪里看起来像零号了?
“反正我都可以。”蒋楦也不像,他指指房间:“你真的不打算让我进去?”
反正秦雨阳不知道,一.夜之间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你要想清楚,进去了就等于是默认被我上。”秦雨阳警告道,希望他知难而退,少瞎几把撩汉。
蒋楦还真考虑了一下,虽然最后还是点点头:“肉.体而已,我更注重的是精神。”
秦雨阳对他很服气:“你从那看出来我跟你精神很合拍。”
终于进了这间房间,蒋楦说:“做人要求不要太高,有机会就试试。”
“我.操。”秦雨阳只想到这两个字儿。
他还以为按照蒋楦这么直白的套路,会直接脱衣服跟自己发生点什么旖旎事件,但是想多了。
人家进来之后,只是礼貌地和自己盖被子纯聊天。
第一天是,第二天第三天如是。
从儿时趣事谈到创业计划,从兴趣爱好谈到民生发展……中间不带任何令人想歪的字眼。
显然,这不是个省油的灯。
对方要的不仅是肉.体关系,还想发展精神上的共鸣。
身经百战的老司机表示,经历太多了,并不想谈这种慢吞吞的恋爱。
第四天晚上蒋楦还来,还是那副.禁欲男神的样子,只盖被子纯聊天。
秦雨阳蔫坏地当着他的面,解决正常男士的生理需要。
“你继续说。”他表示不受影响,自己只是顺手。
“……”蒋楦就没说下去,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第五天晚上就没来了。
秦雨阳笑得打滚,恢复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大床的日子。
这样过了没几天,蒋楦找的房子终于完善了。
搬家之前,在餐桌上说了计划,秦雨阳和父母一样,表现不舍和关心。
毕竟他认为蒋楦已经放弃了。
但是晚上蒋楦又来了。
“是告别还是献身?”秦雨阳阻止他进屋:“告别可以在门口说,献身才可以进来。”
明晃晃的为难。
“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着急搬家?”蒋楦拍开秦雨阳的手:“我是有道德观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