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厅堂内,一对中年男女正心急如焚地焦急等着。
见到外面来人,两人立马从椅子上起来,奔向门口,问来人:“景阳,怎么样,找到你从妹没?”
来人一听,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擦汗巾,擦了擦汗,回道:“还不曾找到。”
这人穿着一身白色外袍,头上戴着棕色玉冠,腰间佩着浅褐色和田暖玉,脚踝处的衣布由于经过的路太多,已然沾了丝丝泥土。
头上出着汗,背部也湿了,衣着颇有些不爽朗干洁,但俊朗的容颜,和清华的气质,仍然让他看起来公子温润如玉。
这人便是洛阳城人口中的如画仙般的男子,曲家三公子,曲景阳。
中年妇人听到徐景阳那么一说,眼前立马黑了黑,险些晕倒。
好在旁边的中年男子扶住了她。
中年男子焦虑担忧道:“夫人,你可要保重身体啊,没得女儿回来,你又倒下了。”
妇人一听,立马从中年男子臂弯里窜出来,既伤心又愤怒地对中年男子道:“都是你,如若不是你好好地说什么要将女儿嫁到京城,她会没了心神,离家出走么。”
这对中年男女便是曲家家主曲柏林和家主夫人曲夫人。
如今两人剑拔弩张,怒目相视,像矛盾不可调和。
原来,这次曲家出动大队人马寻找曲夫人宠物波斯儿猫,不过是个幌子,他们真正要找的,是曲家嫡女——曲高阳。
也就是曲家家主和曲夫人唯一的一个子嗣,女儿。
曲柏林听得曲夫人如此一说,脸上黑了又青,青了又黑,他寒脸对曲夫人道:“高阳也是我的女儿,我也不愿意看到她受伤害,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好受。”
“那你还将她往京城送!那里是什么地方,你我还不懂!”曲夫人说到这儿,不由急出两股泪。
她的女儿从未出过远门!如今不见了,这到底是去哪儿了,万一出现危险……
想到这里,曲夫人断不敢再往下想去,她回头,声色俱厉地对曲柏林道:“我看你是这曲家家主当久了,被权势蒙了心!巴巴想把女儿往京里送,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你的权势重要!”
曲柏林身体忽然抖了抖。
他和曲夫人夫妻多年。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琴瑟和谐,相守相知。他不曾纳妾,身边只有曲夫人一人,即便只出得曲高阳一个女儿,他对此亦感到满足了,只觉幸福。
可现在,他一直深以为会了解他信任他的夫人,竟在怀疑他卖女求荣……他是这样的人么!
曲柏林负气一甩袖子,对着外面大喊道:“管家,曲家福,你给我滚出来!”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从外门跑进来。一路上急急忙忙的,绊到厅房的门槛,险些摔倒。
他汗雨如注,赶紧对曲柏林作揖道:“老、老爷。”
曲柏林气哄哄对管家曲家福道:“你再给我多派些人手出去找大小姐,如果五十个不够,就派一百个,一百个不够派两百个,总之,今晚务必把大小姐抓回来!若是抓不回来,你们一个两个,都别回来!”
曲柏林大手一挥,最后一句几乎如狮吼,可见他气得之重。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办。”曲管家连连点头,匆忙跑下去。
曲柏林狠狠地瞪一眼曲夫人,随即对曲景阳道:“景阳,你也去找找,一定要把你从妹找回来!”
说着,曲柏林突然像想到什么,他咬牙切齿,恨声道:“若被我抓回来,我非打断她的狗腿不可!”
曲夫人听了心里一跳,隐隐感到些许害怕。她并不是怕她的夫君,只是在为曲高阳捏把汗,她的夫君向来说到做到。
看来,女儿还不如不回来的好。
至少还能保证一张皮。
曲景阳领了命,要出去。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过身子,对曲柏林作揖:“伯父,是要打断左腿,还是打断右腿?”
曲柏林一听,愣了愣。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
曲柏林气急败坏地回喊:“两条都打断!我叫她,我看她还能跑!”
“嗯,景阳知道,到时会替伯父处置。”说完,曲景阳向外走去。
曲夫人赶紧跑到门口,对徐景阳的背影喊:“景阳,别太认真,你先把她带回来再说!”
她真怕他半路就教训曲高阳……虽然曲高阳确实很欠揍。
正当徐景阳向外走,原本已经跑出去的官家又神色慌张地折了回来。
曲柏林见到管家折回来,自然不喜:“怎么,当我的话当耳旁风么!”
曲管家听了,急忙用衣袖擦了擦汗,颤颤微微地曲柏林道:“不、不是的老爷,是门外来了位楚公子,说求见您。”
“什么楚公子张公子的,不认识,不见!”曲柏林气极,大手一挥,恶狠狠地吼道。
曲管家又捏了把汗,将手里的玉佩递给曲柏林,道:“那人说,老人可先见过这玉佩,再考虑要不要见他。”
曲柏林和曲夫人一看到那玉佩,忽然脸色大变。
曲夫人接过玉佩:“是他,他竟然找来了。”
曲柏林看着那玉佩,脸色青黑难辨。
一会儿,他才对管家道:“既然有贵客到,管家,准备招待客人。”
曲管家一听,立马应声下去,准备吩咐事宜。
曲柏林对曲夫人道:“夫人,倘若你不想见,就先回房歇息吧,这里有为夫担着。”
曲柏林话刚说完,曲夫人直了直腰,嘴角露出一抹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