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高阳和桃儿离那些人还有段距离,因为是山路,曲曲折折,两拨人看着离得近,实则颇有距离。
曲高阳扔掉手上的包裹,对桃儿道:“跑啊!”
她一声呼唤下,所有人齐动,携兵带器地朝她追来。
她们跑到一条大路下,那里是官道,两人冲出去的时候,曲高阳不管三七二十一,提着桃儿就躲进一个正要远去的队伍里。
队伍的人员十几个,一辆马车行驶在中间,除去开路的两人,车后还跟十来个人。他们都走在前面。再之后,是一辆货车,车上只有车夫一人。曲高阳和桃儿在队伍的尾巴处,掀开货车上木箱的盖子,一躲就躲了进去。
她们刚躲完,前面队伍似乎顿了顿。但很快他们又继续前进,仿佛从未发生过停顿。
后面追杀的的人也涌到了官道。
追杀队伍头领看一眼车队伍,发现马车旁刻有一个“楚”字,他与马车上掀开帘子的人对视一眼,之后,转身对自己的人马道:“赶紧在四周给我搜,务必把这二子给我搜出来,他们不会武功,跑不远!”
头领威怒地道完,领着人马往别处搜去。
先前马车的人早已放下帘子,走在马车前开路的管家警视地望追杀的人离开。
两拨人分开,追杀的人到往别处去了,之前的队伍继续上路。队伍到达离之前停顿之地大概五里,骑马走在车旁的管家对车里的人道:“公子,似乎是曲家大小姐。”
车里的人一身天青色外袍,牙白色里衣,头上束着清而润白的玉冠。管家说话的时候,他端坐在位置上,正闭目养神。
满身清华气质,整个人与旁人不同。
他闻言睁开眼睛,一双清明的眸子发着亮光:“现在还不是时候,无关之人,随她去吧。”
管家脸色略微顿了顿,但之后还是作揖回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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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凭他们的底子,不可能不知道队伍里混进其他人。只是他们认出那是洛阳曲家的大小姐,自家公子却没发话处置,他们也不敢擅自处理,只能任由她去。
如今自家公子更发话,随她去,他们更不会再将这事挑出来,只当不知情,由它。
问他们如何得知那是曲高阳?他们之前踪调查许久的人,行踪尽在他们视线范围内,如何认不出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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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高阳是在马车停下,听到外边有人员响动的声音,又听到似乎是店家小二招呼他们的声音,想来外面一行人们应该是到了客栈,她等待多一阵,估计外头再无人,她推开箱门,和桃儿出了箱子的。
一出箱子,桃儿几乎哭道:“小姐,咱们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她也想知道!
原想有了些银子,她们就和和美美地上路,过上游历山河、豪气惬意的旅游日子。现在,别说豪气、惬意,就是安然保命都难!
曲高阳将桃儿拉到一旁:“咱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让人发现才是紧要。还有就是接下来,咱们要找个法子,把手上这份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咱们要保命!”
桃儿果然被曲高阳拉往外边。路上,她问曲高阳:“小姐,你说他们所说的那藏宝图,到底藏着什么?”
这段日子以来,追杀她们的人总让她们交出藏宝图。可她们身上哪儿有什么藏宝图啊。
要说有,那就是她们打晕张修继后,从他腰带里得到的锦囊里的那一张羊皮纸。
可那张羊皮纸,曲高阳看了,纸上除一些看不懂是何蕴意的线条,还有一个朱砂红的标志之外,其余的啥也没有了,也不知它图上要表达何意,这破玩意儿算藏宝图么?
她们原本要游山玩水的,不曾想摊上这些事。
曲高阳回头,也不解地对桃儿道:“不管它是什么,按照现在他们对它的狂热程度,咱们即便扔掉它也是无济于事,其他人只会认为我们私藏了。算了,此时说这些也无用,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踪迹。”
两人说藏匿行踪,最后沿着客栈东拐西拐,躲到了客栈前庭的柴房。
没办法,现在已是二更天,外面天黑,她们也没法儿赶路。之前的箱子是万万不能再待了,她们走了一轮,最终停在这人烟稀少的柴房。
晚上,躺在柴堆旁,桃儿问曲高阳:“小姐,咱们当真不回家么?倘若回家,咱们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处境。”
曲高阳想了想。
想到心中那些未曾见过,却因为看书而早已透过文字印入她心里的景象,一股豪气顿时充斥她心头,她摇摇头对桃儿道:“我还是要往南边和东边走的。”她还不想回去,“但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想办法联系下一个城池曲家的人,让他们接你回去。”
“这怎么行!”桃儿着急了。
曲高阳起身,认为这到了认真考虑此事的时候。她严肃地对桃儿道:“桃儿你听我说,这不是儿戏。”
她看向桃儿:“目前的形势关乎性命,你在外面多一天就多一天性命之忧,听我的,在下一个城池,联系曲家人,你跟他们回去。”
桃儿毕竟是家生的仆人,有些理念已深入她的骨髓,一个家仆怎么能弃主人而去!
“小姐,桃儿是万万不会弃你而去的,除非你跟我回去,否则我绝不独自回家!”
曲高阳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暂时逼不了桃儿,等来日打晕她,想办法将她交给曲家人,这还不简单。毕竟,她曲高阳也是打晕了张修继,还从一众江湖人物的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