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我就胖了,我每日吃的也不比你少,想要胖还不容易,就怕胖了瘦不下来。”
“我且等着看你明年胖不胖,若是一直是这般小儿体态,怕是你以后要自己多备些嫁妆了。”
“姐姐心安,我的嫁妆东西定然是不少的,有些好东西连你都没见过呢。”
“你这是又从哪儿得了什么赏?”怎么同样是出门参加宴会,珠花就能得旁人喜欢呢,还是珠花的铺子生意真的那般好?
“不说了,等哪天戴出来再跟姐姐说。”
珠花故意卖了个关子,其实她也没得什么赏,就是拿话压一下银花。她与银花斗嘴习惯了,要是不能怼回去,总觉得不舒坦。哪怕她知道不应该跟一个其实小她许多还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计较,但是偶尔逗她一下,看着她炸毛也是挺有趣的。
待到了武帼公府,不到中午,府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很多都已经喝上了。武香香的宴会一向很随意,在宴会场放着大大小小几张桌子,大家随着坐,不用等人坐满就可以开席,桌上的酒菜是无限供应的。但有一点,若是喝醉了闹得不好看,那人会被直接扔出帼公府,曾有一位三品的老将军就被扔过。尽管武香香没有明说有这规矩,大家心里却都有数。
这次的宴会场办在帼公府一处四季如春的琉璃房内。这屋子平时是用来养花的,武香香喜闻各种香,有调香也有自然花香。府里有许多院落,为了配合不同主题的香布置,她忽然想闻哪一种,就去哪间院子住,免得窜了问题。那些用来薰香的自然花草也会定期更换,故而府里专门弄了一间琉璃房给武香香养香味独特的花草。哪怕许多武将都是大老粗,对琉璃房里的花花草草都不认识,但是不至于不爱香爱臭,这屋子里空气清甜,呆着不喝酒心情就好,当然喝了酒心情更好。他们也知道这房子弄起来得费不少钱,一家人家的府里可建不起也容不下这么大一间琉璃屋。
珠花入得屋内,也是好奇地四处打量。这里面的花花草草连她都不认得,一个现代人对琉璃房也不稀奇,相比之下,她更好奇他们桌上的那盘桃子。这个季节竟然还有桃子?她能不能带一盘回去给家里的孩子长长眼,不改小市民习气的珠花如是想。
侍女领着珠花走到武香香面前,武香香今日穿着藕色长裙,光着脚斜靠在披着黑熊皮的榻上。边上有小婢端着一坛酒,看到珠花还迟疑了片刻。珠花心下疑惑先见过礼,武香香打量了她一眼,笑着朝她招招手。
“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你就坐我边上来吧,免得还得跟那些汉子挤一张桌子。”
“谢帼公。”珠花也不推托,坐在边上紫述新准备的椅桌上。
紫述与她相熟,说道:“若是别人来,是要先干了一坛酒才能落座的。”
“我若干了这坛酒,还得劳姐姐把我扔出去。”
“就你这身板,这坛酒还比你重些。”紫述打趣道。
“姐姐轻看我了,我比这桌子总要重一些的。”
两人在上座有说有笑,下座有人看了倒也觉得好奇,也有人认出珠花,也是一愣,不知程大山什么时候跟武帼公也攀上了关系。里面樊大郎也在,他倒没见过珠花,却见过孙氏,也知道程家三姐妹和孙氏容貌相似,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上次樊二郎与珠花相看后,回来便让樊大嫂去回了这门亲事。问他缘由他也说不清楚,只说觉得不合适。樊大郎还暗暗可惜,毕竟如今樊二郎想要找一门这般好的亲事并不容易,又难得自家夫人和跟去的七娃都说程三小姐不错。他想着或者是程家女生得凶悍,樊二郎不喜,可是他见着真人,并不觉得这位程三小姐哪里凶悍,这不就是一个娇小文弱的普通小姑娘吗?樊二郎为何就没有相中呢?
且樊大郎打量了一会儿,发现这姑娘看着柔弱性子爽利,这脾气也许是随了孙氏。上次孙氏和樊大嫂聊得很是投机,可惜因为亲事没成,两人一时不好来往。樊大嫂难得在京城遇上对脾气的夫人,亲事没成她比樊二郎本人还急,若不是边上有人拉着,她怕是要对着樊二郎发火了。樊二郎如今的脾气也的确拧了些,不知不是读书读傻了,樊大郎暗想,马上又在心里驳了自己的话,难得樊家要重新回归文官一流,樊二郎总有自己的打算,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来为武帼公贺寿的人就没有停过。前面的人喝够了有的识趣告别退,也有的说了闹场的话,旁人也不计较,就当看个笑话,等着那人闹过头被府里的人架出去。若是醉倒了,下人倒还算客气地把人抬到边上的客房休息。
珠花听着底下荤话不断,也暗自觉得好笑,她拿着一根羊腿骨,一边啃着一边看着热闹。
一开始的时候,她倒是斯斯文文地用筷子夹菜小口吃着,还专挑一些好入口的菜,还是武香香看不下去。她用手撕着烤鸡,朝珠花挑眉瞟了一眼。珠花倒是知意,马上扔下筷子动手把桌上的烧鸡给撕了,之后她便全然没再端着,偶尔听了下面的荤话还会点评几句逗得武香香发笑。
武香香原以为哪怕是武官家的小姐,有些话也得避讳着装不懂,谁知珠花全然没有避着,有时还会拿家中牲畜做比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