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这也太抽象了,珠花暗想,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抽出时间来教教肠子画画,毕竟当年抓周也是抓到她的画的,至少得有她的水准吧?
除了家里人送的东西,她几位聊得来的好友像是徐青青和方七娘也送了她东西,方九郎也送了,送的是一本的《诗经》,在《国风·邶风·静女》那一页上还夹了一片银杏叶子。珠花读过这首诗,这诗若是用来形容徐青青这样娴静的美人还行,用来形容她,她会觉得对方一点也不了解她。
别看她生得柔弱,她可有着一颗汉子的心,她是不是得展示一下自己的汉子力让一众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的人醒醒脑?不过就在她还在犹豫要不要自毁形象的时候,樊家又来了邀约。珠花收到时很是困惑,她以为上次没有再约,她和樊二郎已经没戏了,怎么隔了这么久对方又来约了,最近她做了什么吗?
珠花细想了想,她好像就是去了武帼公府吃了一次酒,难道是因为这个?那这樊二郎也太势利了一些。
樊二郎本身不太情愿,只是那次樊大郎回去后,又帮着程三娘说了一场好话,樊大嫂也来劝了一阵,他没办法太答应再见一次。这一次倒没有约在大相国寺,而是约在了城中珠花和徐青青曾经去过的茶楼。珠花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邀约。
无关情爱,她就是觉得樊二郎看着可以成亲,再者,她还挺想见见樊大郎家的七个孩子。七个呢!里面还没有双胞胎,也不知樊大嫂怎么生出来的。她每每想到,脑中还会顺便想到葫芦娃,她要不要准备几个葫芦的挂饰给几个孩子当礼物?她早些年好像买了好些用来送孩子的小玩意儿,里面就有葫芦,就是不知能不能凑齐七种?这也是她对跟樊二郎的二次见面最大的烦恼。
珠花和樊二郎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并不是适合出门的天气。珠花正在想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坐上马车时天就飘起了雪。这是今年第一场冬雪,珠花忍不住伸手接了一下。前世她是南方人,对下雪总有异样的期盼,哪怕如今她成了北方人,还在长安住了近十年,每每到了下雪天还是会想象在雪地里撒欢,心情也能跟着好起来。
这算是个好兆头?珠花暗想,欢喜地上了马车。
茶馆里,樊二郎看着外面的雪,心下却想,真不是个好兆头。
边上樊大嫂见他并不期待,又劝着说了珠花不少好话,她对珠花的了解都是从孙氏那儿听来的,孙氏在外人面前向来只说自家孩子的好话。这些话,樊二郎已经听樊大嫂说了好几遍了。
“嫂子,既然你和兄长都觉得她好,我自会与她好好说话的。”他苦笑安慰道。
樊大嫂点头,暗想,牛不喝水强按头的事以后还是别做的,想想青儿当初选亲事时,有好几个她看着好的,青儿没选,最终选了一个她看着差强人意的,后来果然落得个和离的下场。但是青儿二嫁时,还是自己挑的夫婿,她说这人得自己选,就像日子是自己过,是好是坏将来也怨不得人。
她是真心替两人着想,可惜这两人都是耳朵硬听不进劝的,若是此次再不成,她便作罢不再提这事了。
那边孙氏其实并不想来,她程府又不是没有别的人家可选,何必非得挑樊二郎,可是珠花一反常态地答应了。她现在都担心珠花是不是看上了樊二郎,不然她那日在寺院怎么会那么反常?其实珠花倒真没这想法,她一来是想满足一下孙氏想要替她张罗婚事的心,二来是觉得这樊家有趣。
到达茶馆时,珠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下了马车。她喜欢的下雪天,是呆在暖室时看到的下雪天,可不是外出办事时遇上的下雪天,也不知等她相看完这雪积厚了没有?胡思乱想地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她打起精神,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站在门外瞄了一眼热情的樊大嫂和面色淡淡的樊二郎。
她真不知自己来这儿干嘛?珠花心下说。
正欲进屋,边上茶室的门忽地开了,方九郎面带怒意从里面快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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