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什么才干,不过是众位大人给面子把功劳说成是我的罢了。”平王无奈地说。
他是真无奈,明明尽量不起眼了,还是因着皇子的身份被安了一些功劳,倒扎了父皇的眼。他一个注定与皇位无缘的皇子本就娶不得重臣之女,若还让父皇顾忌着,他的婚事怕是难了。
“你一向都是个聪明的,以前念书时也比我更快学得通透。”
“那都是死学问,若是真正做事,我是不行的。”
“你还谦虚!你这样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纪王一直都呆在吏部,疑案没破过一件,还常弄错犯人。纪王妃已经问他什么时候换个职务了,其实父皇也问过他,偏他就想在吏部破一件响当当的案子,若是没破到,他还就不想走了。
“机缘未到罢了。这些都是虚的,听闻六嫂又怀了孩子,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纪王傻笑一声,说:“我家大鹅是真乖,又乖又甜还贴心,每次我回去就缠着我抱。母妃倒是盼着王妃生个儿子出来,我却想着还是女儿好,女儿多乖呀,若是生个儿子如我这般,我怕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腿。”
平王看了他一眼,似在说这人总算是知道自己有多淘了。
纪王的大女儿名字中有“娥”字,这是他定的字,另一个字是“瑛”,这是纪王妃想的,全名叫瑛娥。纪王妃对纪王用了“娥”字后想出的一系列与鹅有关的小名很是不满,便跟他说了只准取小名,大名还是由纪王妃来取。其实若不是他耍了好几天无赖求着纪王妃要亲自取小名,大鹅这个小名还不会用上。
平王第一次听到纪王沾沾自喜说这小名时,觉得纪王妃也挺不容易的,他的侄女也不容易。
“如今几位皇兄,除了四皇兄,也就你没有儿子了。”
“我有没有儿子有什么打紧,太子哥哥有儿子就成了,他都有三个儿子了。四皇兄他也不止是没儿子,他连女儿都还没有呢,也不知等你成亲的时候,他能不能有孩子。对了,你这亲事……你可有看中的姑娘,不拘什么人家,先纳了给你生个孩子?”
“不必,若是将来有个如六嫂性子般的女子要嫁我,我这府上的侧妃岂不是还得打发。”
“也是。”纪王点头道。
平王调任的事京中关注的人并不多,珠花听了也没当回事,反正平王都调岗好几次了。又一年到头了,十五岁的珠花,依然没能找到好人家,让她也是无语。她觉得自己挺好的,要求也不高,怎么就说不出去呢?
孙氏也有些急了,银花订亲已经够晚了,怎么珠花也这么晚,她家的女儿有这么难嫁吗?珠花见近日孙氏有些上火,连忙想了好些理由安慰她。
“娘,你看姐订亲是在十六,订的是以前认识的人家,可见姻缘之事很不好说。也许明年我这儿也冒出一个青梅竹马来呢?就算没有,我十六订亲也不算晚。再说了,我听说宫里的大公主与我同年,也没有订亲。京中有好些个人家的小姐也是,现在好像不时兴早订晚成了,都是晚订晚成的多。”
孙氏细想想,倒还真是。因着许多早订亲的人家后来闹出退亲的事,现在京中男女订亲都跟着偏晚,早订早成婚的也有,在高门大户中却不多见,除非是一方有什么事故等不得了。如此一想,孙氏又放宽心,可又见不得珠花一脸悠哉的样子,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
“你也上点心吧,都是大姑娘了。”
“我怎么不上心了?我就差在街上堵上一位公子求他娶我了,二姐当初也没有我这样积极吧。”
“你看过的人家倒是比她多,可你怎么就瞧不上呢?”
“娘,那些人家其实连你都没瞧上,却还来怪我?”
孙氏撇了撇嘴,想到被女儿顶了嘴,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说:“懂事些,你看人家樊二郎都订亲了。”
尽管珠花和樊二郎的婚事没成,但是孙氏和樊大嫂依旧成了好友。两人再加上严夫人和如今返京以前跟孙氏一块儿去上过香的马夫人戚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几乎每隔几天就要聚一下,最近她们讨论的重点就是珠花的亲事。马戚氏还说早知道珠花没订人家,就不匆匆给儿子订亲了。珠花想想小时候那个爱闹腾的马石头,暗叹,幸好他订亲早呀。
顺带提一句,樊二郎订婚的女子姓方,是方家旁支的女儿,温婉秀丽,方七娘也说她不错。珠花和方七娘因着方九郎的事,有一阵子没有来往,她与陈五娘倒没什么嫌隙,与陈母点心铺子的合作也还在继续。后来珠花在宴会上碰到了方七娘说了几句话,两人才算和好了,但是方七娘却再也不会约珠花去方府了。
珠花对这份过份热闹的友情本就还处在观望阶段,方七娘淡了,她也没什么伤心。如今她也认识了几个新的小姐,跟武帼公府也常走动。
武帼公有次倒是指着酒会上的几位武将玩笑着说要配给珠花,有几个珠花在武帼公的宴会上见过好几次,他们显然对府上的美婢更感兴趣。
珠花当即笑道:“我若生得像茵犀姐姐这般好,又能像荼芜姐姐那般会管教人,这亲事我就应下了。”
“有你这张嘴在就行,旁的有什么要紧。再说你也不差,倒比去年长高了些。”
“是呀,穿得像样些,也能像是十几岁的姑娘家了。”
武帼公大笑,知她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