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哪怕只能喝一些素酒,大家也聚到深夜才散。珠花想着原泰也得歇歇,第二次也没去打扰他,隔天才把那三位小姐的名单交给他,让他有空去看看。一直留在郡王府的长随事先打听过这些小姐出行的习惯,原泰问了后见现在也没事,马上就跟着这个他去一探这三位小姐的真容。一天下来,他倒是见着了其中两位,另一位姓赵的小姐他还没有见着。
回府后,他去平王府小坐,到了前院见团团正在理事,几年不见团团处事也更从容淡定了。见了他来,她微笑起身,让人上了好茶,还跟他聊了些近来看过的书,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他正相看着的三位小姐。团团跟这三个都见过,印象都还不错,里面赵小姐最是文雅,跟她也最投契。
原泰一听,心下便选了这位赵小姐,第二天偷偷去看了一眼,见她的确是个清雅大方的女子,也更加愿意了。珠花得了他的回话,马上递了牌子入宫。宫里太后正好有事跟她说,见她递牌子来,无奈叹了一口气。
珠花并不知道太后遇上的事,进宫后两边寒喧了几句,倒是太后主动先问了她:“南阳郡王是不是还没有相看好人家?”
珠花正要说已经挑中了,太后又接着说了一句:“若没有相中就正好,庆国公夫人昨个儿来说她娘家有一个侄孙女在家中行二,秀外慧中,正值婚配。哀家也瞧过那个姑娘,跟南阳郡王正好相衬,若是南阳郡王还没有相中的姑娘,不如就选这位吕二娘吧。”
珠花微微一愣,她记得最开始的名单里并没有这位吕二娘,但她知道这亲事轻易是推不得的,庆国公就是张国舅,张国舅夫人娘家那边的小姐,她们怎么推?
“太后也知道,南阳郡王也只是在平王府住了一阵,他的亲事我也得先问过他的意思。”
“是这个道理,你回去后记得问问,让他莫要错过一段良缘。”
“是。”
珠花又陪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告罪出了宫。上了马车后,她也没有马上回府,而是去了翰林院。
翰林院守门的卫士认得平王府的车驾,听说是平王妃来找平王,连忙让人进去传话,也好奇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平王听了门房传报,匆匆从里面出来,见了她也有些意外。
“我在街上遇着一个跟你相像的男子,一晃眼就不见了。看来是我看错了。”她淡淡笑道。
边上的人听了心下有数了,原来平王妃是来查平王行踪的,还为平王哀叹一声。平王却知道不是为着这个,便拉着她到了角落里,假装惊慌地看着她。
“你何苦如此,又让别人来编排你。”
“没事,我瞧着有趣。”她摆着脸色,顿了片刻,挤出一句,“庆国公夫人想让她娘家的吕二娘嫁给原泰,你怎么看?”
“庆国公?”平王迟疑片刻,便说:“你先回家去问问原泰的意思,这事晚上再定。”
“好。”珠花点头,细眉一挑,大声说:“那我就先回去,你好好上值。”
“是,小王一定谨记王妃教诲。”
平王应道,上前扶着她上了马车,还站在翰林院门口目送马车离去,直到马车没影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转身入内。守卫的侍卫互看了一眼,目光中有惊叹有怜悯,看来平王妃凶悍的传闻是真的,那样娇小的一个人也不知怎么把平王给治服的。
珠花回了王府,听说原泰出面会友去了,便先把秋初找来,让她去打听一下吕二娘的为人。秋初倒也快,马上打听到不少事来回话。
要说这吕二娘在京城还挺有名,她的父亲是张夫人唯一的嫡亲侄子,她又是张夫人唯一的嫡侄孙女,从小就备受宠爱,在同辈小姐中有个骄横的名声,还自诩国色天香,总不将一些求亲的人看在眼里。她有张夫人这样的姑婆,也难怪她会这样蛮横。张夫人也宠着她,不把外面的这些流言当回事。
最近几天,这位吕二娘在家里闹得厉害,要说原因就是她在大军回朝进城那天看到了原泰,其实若不是圆圆的那束花,她也许还注意不到这个黑小子,也不知道他就南阳郡王。回去后,她对原泰念念不忘,家里又正好在为她寻摸亲事,她便跟自己的娘亲说要嫁给南阳郡王。
她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太任性,以前也曾有心想要管她,无奈她的夫君和姑母总让她别太拘束她,到了现在她就是想管也管不住了,他们却又来怪她没把女儿教好。吕夫人想着她早些嫁出去也好,这南阳郡王上头也没有父母,倒是可以嫁;这事还得劳烦姑母,不然凭吕家自己,是攀不上这样的好亲事的。
张国舅去年称病不朝,圣上感念他为国事操劳一生,封他为庆国公,他在病中一再推辞,最后才受了封号。
不过这事是有缘故的。因为圣上强硬的提拔非张派的官员,招来张国舅的不满,他才在家装病。他不在的日子,吏部乱成一团,另有好几位尚书都称病不朝,后来是长乐长公主献计,让圣上给张国舅一个封赏,先稳住他,并给了圣上几个可以信得过的张派官员名单。也因为此事,长乐长公主近来入宫,圣上总会请她过去议事,她推托不得,只好前去。
庆国公夫人知道吕二娘的心事,倒觉得这亲事不错,她吕家的女子能当国公夫人,自然也能当郡王妃,就是再高的位置也能坐的。跟庆国公商量了一张后,庆国公也是答应的。近来原横在吏部对他的一些决断颇有微词,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