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听说工程相关构想后,不眠不休,画出了好多草图,在他看来长安城有许多需要改建的地方,有些路得扩宽,有些区域人流不少房屋都太陈旧需要翻新
到了会面的时间,当相关官员一坐定,余侯寒喧几句后,便问在场的人有什么想法,沈冬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把一叠图纸拿出来了,开始了他一连三个时辰连水都顾不上喝的讲解。余侯早就听说过沈冬,一见他对这事如此热衷,便知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再扫了一眼其他人,脸上表情也是高兴的多。
工部底下的官员也有属于申大人那一派的,当初陈斐也插了不少自己人进来,但是皇陵之事一闹,这些人散了大半,剩下的也闹不出花来,余侯也不怕他们闹,他在官场多年还不曾怕过什么。而且工部升迁与其他部门不同,主要官员一般都是从底下升上来,很少有像余侯这样空降的。
工部所负责的事专业性比较强,若是没点基础,说不定哪天就惹祸了。沈冬迟早是要往上升的,工部侍郎之职就会空出来,底下四个郎中谁升上去就看谁的本事了。
虽然余侯并没有工事方面的经验,不过结合图纸,沈冬所说的他还是听得懂的。
“好,沈大人一番话真是让本侯叹为观止,有沈大人这样的人才在,何愁此事不成。”余侯感慨道。
其实人都附和地点头,虽然程大山没怎么听明白,但是也是一脸喜色,心下却在想,这小子还真是厉害,说这么久的话也不累。他正想着,沈冬忽然晕了过去。余侯连忙派人找大夫来,屋里的人也七手八脚的将他扶到边上躺下来。结果大夫过来一瞧,说他是睡着了,而且他好像数日没有好好进食,整个人都很虚弱。
余侯叫来沈冬的长随一问才知是怎么回事,心下不免又感慨一番。
“既然沈大人累了,便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大家先吃个饭休息片刻,之后的事我们饭后继续商量。”余侯说道,他早就命人订了酒楼的上等席面让人送到官署来。
众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心里也念一声余侯的好。
饭后,众人商量了各自分工和事情的安排。正值冬季,许多工事都要明年开春才能做,不过前期的一些勘察的活可以先做起来,工事牵涉到的区域也得安排人通知。程大山眼下要做的就是安置灾民,还有就是配合工部的官员通知需要动工的相关区域的住户。不过这些也不是一两天能定下来的,今天也是靠沈冬的规划才将需要商讨半个月的活给基本定下来了,接下来一些细节和对接的问题等他醒来说一起商量也不迟。
傍晚,工部这边的公事总算是基本结束了。程大山和三位校尉想找个地方继续聊聊,这差事本来也不是他的擅长,他到现在还一头雾水。他看底下的另一个校尉老黑沉着脸,估计也没闹明白呢。老黑姓白,叫白柱子,名字也没有“黑”字,只因为他长得实在是黑,大家都不爱叫他老白,叫得多了也没人再提他的本名,新认识的人都叫他“黑校尉”,他也一口答应并没觉得什么不妥。
老黑是犯了人命逃出来落了草,他杀了背他偷汉的媳妇和奸夫。他落草后,过了三四个月程大山才加入,可是程大山后来成了小头目,他却成了程大山的手下,让他挺不服气。他跟程大山不对付,有次喝醉还怼过程大山,这事别人都知道,好在程大山对于酒后发生的事都记不太清,酒醒了该干嘛干嘛,并没有去找老黑的麻烦。后来两人去劫道,程大山拉了老黑一把,让他避开了对手的刀救了他一命,老黑从此就死心塌地地跟着程大山干。
程大山劫康王那一趟,并没有老黑,但是程大山里应外合破了山寨的事他是参与的。他老早就看那个寨主不顺眼了,认真说起来,除了程大山他还没几个顺眼的人,尤其是那些官家子弟,比如新加入程大山手下的张居涛张校尉。张居涛在军营里混久了,马上就能分辨哪些人看不起他这样靠家族势力起来的军士,他一般都会不动声色的把人记下来,防着对方给他使绊子。不过这些人大都说些酸话,真敢动他的人还真不多,老黑看着也不会像动他的人,不是因为老黑畏惧他身后的张国舅,而是老黑不喜欢来阴的。
程大山之前没跟张居涛说过话,但是有了昨天秦三说的,他对这个校尉印象倒不错。中午吃饭的时候,张居涛还一点也不讲究地跟他们一样吃饭时筷子动得飞快,还从他筷子底下抢走了一块肉,程大山立马对他印象好了。是以从工部出来后,他想了想还是把人带回了程府。孙氏说了,最好别在外面酒楼吃饭,酒楼多贵呀,喝多了还容易出事,只要不是什么坏人,他要请人家吃饭尽可带回家来。程大山一向认为孙氏说的话都是对的,加上之前小妾的事一闹,他也不太敢在外面喝酒,现在还有秦三盯了,他在外面更没法尽情地喝了,可是在家里就不一样,孙氏多少会在客人面前给他一点面子,不会拘着他喝酒。
四人骑马回了程府,张居涛没料到才第一次见面程大山就愿意招待他到府上,他跟长随使了个眼色,等四人到了程府时,长随已经备好了礼品在门口候着。
“小子第一次到将军府上来,实在不好意思空手,就让家中夫人临时置办了一份礼,还请将军不要嫌弃。”他下马后抱拳说道。
程大山看了一眼他送的东西,里面大部分是给女人,只有两坛酒是给程大山的,估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