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束星北抬手向独孤煜一招,他怀中那颗尹天佑临死前所留的金色圆珠便飞到了束星北的手中,束星北轻轻一握,金色圆珠化为齑粉,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
“师兄,你好狠!”
这随身携带了多年圆珠竟突然发生如此异变,实在让独孤煜大吃一惊,依照束师祖先前所言,这哀嚎之声想必就是血浮屠的一缕分魂了,一想到自己将这位魔道巨擘的分魂放在怀中足足十年。
独孤煜便着实是冷汗直流,后怕不已。若是圆珠上的这缕分魂这几年中有心加害自己,那有心算无心之下自己的小命岂不是早就丢了。好在这几年来他只从圆珠内取过一次残缺的天星锻体功法,之后便再没有动过一次,每日带着身上也是为了保守关于尹天佑秘密。
束星北握碎圆珠之后却是极为坦然,毫无半点异样的神色,随手一拂,圆珠碎片便化作点点荧光,消散无形,随即道:“小友无需惊慌,十年前戚无殇那厮就已在圆珠上下过一道禁制,确保圆珠内的分魂无法出来兴风作浪危害与你,他故意留着这缕分魂,多半也是打算用来吓吓你而已。”
听到这里。独孤煜在心中似乎已经大概整理出了一条,有关戚先生和束师祖和自己之间的一条线索,束师祖和戚先生二人因为某种共同的原因,隐姓埋名潜伏在伏龙观中,束师祖是为了身后那数丈高的钧天仪,而戚先生的目的多半是在自己身上。
至于戚先生和束师祖是否从来都是同一人,方才那番说辞不过都是为了诓骗自己,独孤煜倒觉得绝无这种可能。若戚先生和束师祖本就是同一人所变化,那他大可以一直用束师祖的身份和自己见面。只要借助伏龙观祖师爷的身份,随便编造一个稍微能说的过去的理由便可以获取自己的信任,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听从他的调遣,也就不会让自己有丝毫的怀疑,更不用多出这许多的变数。
这种先用戚先生身份对自己威逼利诱,再用束师祖面貌对自己施以怀柔的想法虽然可能存在,但未免过于画蛇添足,太过多余了。
而今日束师祖不惜暴露行迹面见自己,想必是有重要事情要交托于自己。
独孤煜霍然站起身来,拱手向束星北郑重道:“弟子多谢束师祖解开我心中诸多疑虑,只是不知束师祖您今日邀弟子前来是所为何事?”
束星北笑道:“独孤煜你便再没有其他疑惑了吗?难道你就不怀疑老夫的身份吗?”
独孤煜坦然道:“晚辈方才在心中已经衡量过,束师祖若是有意利用晚辈,大可以多年前于晚辈入观之时,便以这番说辞拉拢与我,那时弟子不过是一个初入伏龙观的毛头小子,必定会对束师祖您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并且言听计从,之后也就根本无需动用穿心针等方式,来威逼弟子修行天星锻体和修罗决了。”
束星北捋须微笑道:“不错,但若是老夫看中了你独孤煜心思缜密,凡事必定思前想后考虑周详,而故意如此用了这连环计中计呢?”
独孤煜顿时面色铁青,哑口无言道:“这……”
束星北哈哈大笑道:“小友莫怪,束某实在是困住此地太久,无人可以聊天解闷,方才不过是故意逗你而已,这天下之事都可以冒充,我束星北一身天星功法就不信天下间谁能冒充的了!”
独孤煜擦去额头冷汗,深深呼了口气,心道你这老家伙可吓死我了!
但他自然不敢对束师祖有何怨言,只好恭敬的问道:“敢问束师祖,今后对弟子有何差遣?”
束星北正色道:“想必小友你多少已经猜到,那戚无殇是看中了你某种特质,这才连番用计来逼你修炼天星锻体和修罗决两门功法,此事你也不能都怪在戚无殇那老家伙的身上,穿心针一事虽然并未经我同意,但这两门功法都是我二人专为小友你共同整理而出的,至于为何要你练着两门对肉身要求极高的功法,也只有到你将这两门功法练至大成之时,束某才能将原因告知,有关此事还请小友见谅。”
独孤煜恭敬道:“能够拜入内门修行天道本就是弟子的意外之幸,既然师祖您如此为弟子费心,弟子便将这两门功法修行下去便是,只是弟子还有一事不明,还请束师祖您务必告知!”
束星北道:“你可是担心的你那妹妹独孤明月的安危?”
独孤煜点头道:“正是!还望束师祖告知弟子,那玉芷上人是否真的存了对我妹妹不良的居心?”
束星北微笑道:“此事你大可放心,你那妹妹身具天阴之体是修行的绝佳苗子不假,但所谓玉芷意图将你妹妹炼化成丹一事,不过是为了遮掩外人耳目而已,但此事同样牵连甚广,玉芷的身份也是极为机密,你万万不可与他人提及!”
独孤煜站起身后向束星北深鞠一躬,郑重道:“多谢束师祖信任弟子,告知如此之多的机密事情,但不知日后弟子该如何修行,是如同这几年一般,白日里钻研星学,每夜只有子时修炼修罗决,还是另有安排,以弟子的资质,只怕真要将这两样奇功修成,少说也要百年之后了。”
束星北点头道:“今日要你前来便是为了此事,可小友你性格太过刚烈,竟逼的戚无殇下不来台,他见你存了以死明志的心思,知道无法再用穿心针威胁你,这才只好让老夫出面,哈哈!这千百年来能让戚无殇这老东西束手无策的,独孤小友你可是第一人啊!解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