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协调了一个多月之后,刘向晖与章丽云终究还是离婚了。房子归章丽云,孩子也选择跟着她,刘向晖每月付给她孩子抚养费。
拿到离婚证书的那一刻,刘向晖的心里并没有感觉如释重负,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反而觉得像是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内心空落落的。一直以为章丽云和儿子会永远倚靠着自己,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在别人的心目中并没有想像得那么重要。
刘向晖把自己的衣物等东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从家里拉到了公司暂时放在自己的休息室里。秦晋君想让他把这些东西送到自己家里去,也被他拒绝了,他想一个人先呆上几天再说。秦晋君也没有强求,反正他现在也跑不了,迟早是自己的人,就先给他一段自由的时间来调整一下。
公司里的人都下班了走了,刘向晖一个人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紧闭双眼默不作声。他想找一个朋友好好地聊一聊,痛快地醉一场,却又不知道应该找谁才合适。李英侠、张之强、高原、方丽涛?他们是不会听的,在他们的看来,自己根本就不应该离婚,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自己纯粹是自作自受。在叶子、沈静波、郭小红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可恨的男人,一个自私自利不知道珍惜的男人,一个应该受到遣责的男人。并且她们还约定,如若刘向晖与秦晋君结婚,谁也不许去,自己的老公们也不准去,因为她们认可的只有章丽云,刘向晖与秦晋君的做法是她们所厌恶的,所鄙视的。
门外安静了下来,窗户外的月色和着明亮的路灯把夜色淡淡地稀释开来。
秦晋君打来电话让他过去吃饭,他敷衍着答应了一声就挂上了电话。
刘向晖从楼里走出来,一阵疾风夹杂着几片树叶迎面扑来,他猛然感觉到有些许凉意,不由得下意识地裹了裹衣服------又是一个秋天了。
他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天空,不知道该去哪。原来的家肯定是不能回去了,至于秦晋君那里是自己的家吗?
他叹了口气,漫无目的地沿着街边往前走,一直走到街头的一个小公园,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公园里有十来个孩子在玩耍,还有一群人在跳广场舞,一个个都兴高采烈,但是这一切却似乎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他们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刘向晖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觉得无聊极了,不由自主地就掏出了烟,正要点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个女人说:“这儿不让抽烟。”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他扭头看了看背后的人,很是意外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莉也正盯着他友好地笑着说:“我家就住在这附近,真巧呀,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溜达?”
“回去也没什么事,过来坐吧。”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周莉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
“今晚的夜色不错,你看月亮多好。”周莉仰头看着天空说。
“嗯,”刘向晖抬头看看月亮说,“还真没注意到。”
“你很少到这边来吧,我经常在这附近转悠,今天是第一次碰到你。”周莉转头看着他说。
“是,我不常到这边来,有时候忙起来根本就没有时间溜达,今天好不容易得空,一个人转转。”他心不在焉地说。
“你可真得跟你朋友好好学学,适时地放松一下自己,没事经常看看书,外出旅行散散心。”
刘向晖知道她在说谁,他微微一咧嘴说:“我哪有那份闲心。”
“那得看你愿不愿意去拥有,不要总是给自己找借口,只要你愿意,你就会发觉所有的借口其实都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根本经不起你去践行。”她淡然地看着他说。
“我也想过得像你说的那样,可是离不开呀,公司里那么多的人和事都找我,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
“我不知道是你的问题还是别人的问题,要不就是制度的问题,公司里的事各负其责,各行其事就是行了,难道你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过问?就像诸葛亮一样,就连责罚下属二十军杖这样的小事都要亲自监督,对谁都不放心,长此以往下去你把下属的事情都做了,谁还会帮你做事,谁还敢帮你做事,你怎么连这都不明白。”
“我当然明白,可是我就是不放心,这可能也与我多年的习惯有关吧,你也知道,我爸爸去世的早,我是家里的长子,所以从我结婚到现在,家里的大事小情就一直都是我来操心,包括弟弟妹妹的家事我都得帮助我妈来操持,也许是我管得太多了吧,所以什么都想管。”他靠在椅背上感慨地说。
“结果呢,都如你愿了吗?他们都生活得好吗?是否跟你想的一样呢?”
“哪能都如我的愿,我也只是尽自己的心而已,到头来自己反倒里外不是人。”他摇了摇头说。
“你看你管的也不少,但是却没有落个好。”她笑了一声说。
“我也琢磨透了,往往做事多的人,落下的不是也多,不做事的人,反倒没落下什么不是。”
“本来就是,你如果不去做事情,肯定就连犯错的机会都没有。”
“可我就总是改不了。”他双肘支着膝盖,弯着身子说。
“你可以把公司的事务具体到人,责任到人,然后离开一段时间,尽量远一点,把手机关掉,让别人找不到你,即使能联系上你,你也不可能在三五天内回来,看看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