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谯周的话,隐隐之中,刘范的心下已是有了猜测,倒也没急着出声。
他刘范倒要听听,谯周这废物……能出什么惊世骇俗、花乱坠的世之良言来。
“李牧者……”
眼见着,刘范只是盯着自己,并没有出声回答他的问题,谯周继续是期期艾艾的嗫喏道:“世之枭雄耶!
下诸侯,难以望其项背!
凉州军中虎将如云、谋者如雨,能征善战者,数以百计,更兼其兵甲骁锐……
实难与其争锋耶!”
慢慢的,刘范的双眉开始紧紧的拧了起来,他的双手亦是紧握成拳。
“如今,偌大一个益州,只剩下蜀郡一郡,安能抵挡住凉州军的骁锐兵锋?
刘璋麾下……纵是有数万兵马,更兼有坚城为依托,亦是难以守得住城都城!
何况是广都城中的八千溃兵?”
眼见着刘范依旧是沉默不语,谯周以为是自己的进言很有道理,继续着絮絮叨叨起来,“所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公子万不可……与凉州军为敌,万不可以身犯险,以免……引火烧身,招来刀兵之祸!”
刘范微微的点零头,慢慢的踱步到谯周的身后。
“以谯先生所见……”
刘范看着谯周的后脑勺,嗓音中是从未有过的阴森,“我等……当如何取舍?何去何从?”
“自然是开城投降……
啊……大公子……你……你……”
谯周的“世之良言”尚未完之时,直觉得心口一疼,低头看时……
入眼处,只见……一截带血的剑刃,很是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正飚飞着……
谯周不可置信、难以想象的,倾尽全力着转了转身子,看向刘范的眼神汁…满是难以置信、难以预料!
他谯周,可是知晓文,精通方术的人,是完全有着预知一个人生死的能力……
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死呢?
根据自己的方术能力推算,他可是要活到古稀之年的?
【据记载,历史上的谯周,确实推算到了司马昭的死期,也推算到了自己的死期!
“典午忽兮,月酉没兮”这八个字,就是谯周对司马昭死期的推算。
典午是指司马,月酉是指八月!
果然,这一年的八月,司马昭就死了!】
这一点都不“科学”!
神乎其神的方术之术,是不可能骗他的……是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谯周的思绪,永远的中断了!
因为,刘范手中的利剑,先是猛的往前一刺,后又快速的抽出了谯周的心口。
心中的恨怒,依旧是没有一丝一毫、零星半点的消弭,刘范奋起一脚,踹飞了谯周死不瞑目的尸体。
“狗东西!不能出谋划策也就罢了,竟然还恬不知耻、不知羞耻、毫无脸皮、毫无羞耻之心的叫老子投降?
你这狗东西!
不是自称是儒学大家么?你的‘舍身取义’呢?你的’忠孝‘人生准则呢?
敌军兵临城下,你就要投降?
老子给你的俸禄,不是让你吃饱了‘投降’二字的,不是让你给敌军‘开门带路’的!
死不足惜、死有余辜、不知羞耻的狗东西!
你给老子死!”
依旧是恨意难平、怒气难消的刘范,踢打着谯周死不瞑目的尸体,狂暴的呼吼着。
一刻钟之后……
末了,刘范又是一脸恨意的嘶声吼道:“将此贼枭去首级……传首军营!
敢有再言‘投降’者……如这狗东西一般的下场!”
亲卫兵战战兢兢的上前,口齿打颤的领命,拖着死狗一般的谯周,快步“逃”出了大厅。
李异亦是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是微微的发抖着。
“明日出城,决战凉州军!”
刘范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异,便怒气冲冲的飞步离去。
李异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才心有余悸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
第二!
广都城南门外!
鼓声雄浑昂扬,似排山倒海!
号角声低沉悠远,像开裂地!
两阵对圆!
还不等凉州军使出一贯的“劝降”的战术……
刘范麾下的大将李异,手持长刀,骂骂咧咧……耀武扬威着,不可一世着。
“恶来!”
李牧古井无波的眸子中,未有一丝波澜泛起,语气中是一贯的无风无浪,“诛杀此贼,震慑敌胆!”
典韦沉声领命,纵马舞戟,直取李异!
眼见着敌将虽是来势汹汹,猖狂的李异,却依旧是狂妄自大着,拍马舞刀相迎。
仅仅是一个照面!
典韦左手的铁戟上,便插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而李异的尸体……早已是四分五裂,散落了一地。
眼见着,只是一个照面,自己麾下的大将就被敌将砍死了,刘范又惊又怕又怒又气。
刘范麾下的六千兵士,早已是吓得面如土色、魂飞魄散,两股战战着……几乎不能站立。
典韦抛起李异的首级,一番戟飞戟舞,将一颗血淋淋的首级,削成了满碎片!
一瞬间之内……
刘范军中的兵士,被吓晕、吓死过去的……多达数十人;更有不少的兵士,弯腰伏地呕吐着;整个阵型,开始混乱起来……
机不可失!
就在典韦飞马回阵之时……
“传令中军步弓手……”
李牧扫视了一眼敌军军阵,沉声下令道:“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