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堂堂一个郡主,她的夫君,候府的世子爷,婚后却丝毫没有给过她半分的柔情,这叫她如何能够甘心。
她自认没有哪里是比不过萧氏的,萧氏那在外人看来十分的美貌,也不过是在装扮上比别人多了几分心思罢了。
如今,萧氏没了夫君,又只得了一个女儿,这后半辈子不还得靠着他们大房,她这个当大嫂的可真的去见见这个可怜人,好生安慰一番。
她放下镜子,吩咐道:“玉秀,待会去将母亲昨日差人给我送来的燕窝取来,用过早膳后,咱们也该去二房瞧瞧了。”
若是不亲自见上一眼,她的心怕是根本无法定下来。
“是,夫人。”玉秀垂眸低声应道。
早膳很快就摆了上来,孙氏刚要动筷,就听到丫鬟禀报世子爷来了,她放下筷子,还没等她起身出去,顾元滔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只是,脸色实在是称不上好。
顾家男人的模样都是极为不错的,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孙氏当初便是爱极了这张脸,才会怀着满腔的少女心思嫁给了一个落魄的侯府世子,尽管这些年来婚后的生活称不上美满,可是每每一见到顾元滔的这张脸,想到两个继承了顾家好样貌的的贴心的孩子,她就觉得当初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孙氏饮了一碗小粥,擦了擦嘴,瞧着顾元滔皱眉不展的模样,不禁柔声问道:“世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何不说出来让妾身听听,说不定亲身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顾元滔扫了一眼妆容精致的孙氏,眼底的不耐一闪而过。
“你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说罢,顾元滔便拂袖去了,一路上想起自己近日在朝堂上的不顺,便觉得郁结在胸,那些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倚仗着家里的扶持直上九天,而他呢,空有一个世子名头,这偌大的顾家,竟是每一个人能在他的仕途上使不上半分的气力。
天隐隐有放晴的趋势,顾元滔出了顾府大门,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走了没一段路,就听得人叫唤:“顾世子。”
顾元滔顺着声音瞧去,这人他也认识,正是徐国公家的小公子,宫里德妃的亲弟弟,徐锦荣。
顾元滔换了一张笑脸上了楼。
徐锦荣倒了一杯酒放置在他面前,笑道:“顾兄这一大早地想什么这么入神,小弟我唤了好几声才可算是邀到了顾兄。”
“如此就是我的不是了,顾某先干为敬,便算是向顾公子赔不是了。”说完,顾元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端起酒瓶倒了杯酒,再次端起酒杯。
“我跟顾兄开玩笑呢,顾兄何必当真,。”徐锦荣边说边伸手拦下了他的举动,拍了拍胸膛,一幅仗义的模样道:“既然顾兄如此给我面子,我徐锦荣也认你这个兄弟,顾兄要是有什么难处,不妨和我说说,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顾元滔摆了摆手,摇头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不敢叨扰了顾公子。”
酒楼里的说书人已经开始说书,顾元滔刚听了两句,就听得徐锦荣在身边道:“这人好生无趣,今天说的竟又是这一出,正是枉我一大早就跑到这来。”
听到这话,顾元滔将注意力从说书人身上收回了几分,好奇道:“徐公子莫不是这里的常客?”
“自然。你是不知道以前那个说书先生讲的,那叫一个精彩,近日换的这个,不及以前那个多矣,每隔一日就将前日讲过的内容重新讲一遍,他说的这些,我今日已经是第三回听了,明日我是不打算再来了。”
王薛高徐如今为魏朝的四大家,他顾家如今在这京城里不过是个末流世家罢了,顾元滔自然是想搭上徐家这条线的,听到这话,当即说道:“隔壁街上的云来酒楼倒是不错,顾某有空也喜欢去那儿听书,徐公子若是有空不妨可以一探究竟。”
“既然顾兄都这般说了,那小弟我明日就去这云来酒楼瞧瞧。”说书人已经开场了好一会,徐锦荣歉意地看着顾元滔:“倒是耽搁顾兄听书了,顾兄若是不嫌弃,不如就由我来给顾兄讲讲这个故事,这书我已经听了两回,保证能一字不差地说与顾兄。”
“那顾某就洗耳恭听了。”
徐锦荣吩咐小二上了一壶茶,这才开始说了起来。不消片刻,一壶茶就没了。
等顾元滔回到家时,神色已是好上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