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卒而已,两位青阳观的高徒,想必也没听过我的名字,不提也罢。”苏陌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姐姐现在觉得如何,还有信心阻拦我们吗?”张小花注视着郭秋月阴晴不定的神情,淡淡道:“我一人,就足以阻挡姐姐你,再加上我家相公,对付你们将绰绰有余。”
“哎呀,万一一不小心,让你家情郎哥哥身首异处,可就不好了!”
“咔擦……”闻言,郭秋月握剑的手指一紧,脚下的地面猛烈颤抖了一下,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声响,裂开一条条数寸深的狰狞裂痕。
郭秋月死死地盯着张小花,眼神不善,全身杀意凛然。
“呀,姐姐的眼神好可怕,小妹胆子小,姐姐千万不要吓唬我们,万一发生点什么流血死人的事情,可就不好了。”张小花一步跳到苏陌背后,右手抚着胸口,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样。
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言语中的威胁和不屑。
“你……你卑鄙。”郭秋月身子微微一颤,右手指骨泛白,如同她的面容一样,毫无血色。
剑者,宁折不屈,她不惧死亡,也不惧和眼前的妖女同归于尽。
可一旦动手,他怎么办?他若死了,她的剑者锋芒,她的宁折不屈,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最后,她只能用最无力的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愤怒和不甘。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嘻嘻,姐姐说笑了,我这也是学习姐姐你呀!先前你们两人以强欺弱,逼走了方无意,为何不觉得卑鄙?”张小花笑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姐姐这样做,可有违侠义之道哟。”
“你……巧舌如簧。”郭秋月被噎了一下,有些无言以对。
“两位想好了吗?再不离开,休怪我们不客气!”见到时机已到,苏陌佯装不悦地冷哼一声,一缕大自在魔念无声逸散而出。
“哼……”郭秋月眼中出现了一瞬的迷茫,但旋即恢复清明,纵然如此,郭秋月看向苏陌的眼神,不再只有先前的警惕,而是夹杂了一丝忌惮。
“师妹,这次是我们输了,我们走。”郭秋月还有些犹豫,就在此时,一直闭口不言的常古突然开口说道。
“可是……”郭秋月秀眉一拧,还有些不甘心,若光明正大输了,她无话可说,但输在这种阴谋诡计之下,却让她感觉十分憋屈。
“胜败乃兵家常事,师妹何须介怀。”常古打断郭秋月的话,神态自若,一点也没有被人算计的愤怒和不甘:“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而且,今日你做黄雀,来日,他人未必不是渔翁。白雀姑娘,以为如何?”
“原来她叫白雀,白雀,白雀,空手套白狼的白,黄雀在后的雀,果然是名符其实啊!”听到张小花的真名,苏陌不禁想起被白雀抢去的那些东西,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道。
“嘻嘻,常师兄教训的是,小妹日后争取谨之慎之,永远只做高踞枝头的黄雀,不做别人嘴里的鱼肉。”张小花,也就是白雀笑嘻嘻说道。
“因果循环,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常古笑笑,而后抱抱拳:“青山常在,绿水长流,白雀姑娘,还有这位兄台,后会有期。”
说
完,常古没有任何犹豫,在郭秋月的搀扶下,向远处走去,渐渐消失在苏陌和白雀的眼帘中。
“嘻嘻,还是相公厉害,一张嘴,就将郭秋月这个疯女人吓走了。”待到两人远去,白雀娇笑一声,夸赞道。
“都是白雀姑娘的功劳,俺只是略尽绵力罢了。”苏陌笑着拱拱手,谦虚道。
他说的倒也不完全是奉承话,若非白雀的身份和那些话语,再加上他有意为之,遮掩境界,让郭秋月先入为主,将他当成和他们同等境界的人,心存忌惮,他也未必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而后,不等白雀说话,苏陌扭头看着鲜艳欲滴、香气四溢的七窍玲珑果,舔了舔嘴唇:“既然人都走完了,我们就去摘七窍玲珑果吧,省得夜长梦多。”
说着,苏陌就朝七窍玲珑果走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相公言之有理,的确得快点。”白雀笑嘻嘻说道。
只是,苏陌没看到,站在他背后白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杀意。
黄雀,要的不光是蝉,还有捕蝉的螳螂。
“呼……真香!”走到七窍玲珑果树跟前,苏陌弯腰,凑近七窍玲珑果,神情陶醉地闻了一下。
就在苏陌被七窍玲珑果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放松警惕之时,站在他背后的白雀,轻轻伸出右手,拍向他的后背。
然而,在白雀白皙的手掌即将落在苏陌的背上时,原本神情陶醉迷茫的苏陌,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冷笑。
“想将我一道吃了,注意打的倒挺好,可惜,我既不是蝉,也不是螳螂。”
原本弯着腰的苏陌,身躯猛然绷直,全身发出虎豹雷音般的声音。
《武经》有云:人身一体,脊椎为龙,上下相连,迅如奔雷,势如洪流。
借着一起一绷之间的大学问,苏陌脊椎如龙起大势,腰身半旋,全身的血肉之力瞬间汇聚于一线一拳一点,轰然撞在白雀的手掌上。
“噼啪……”
拳掌相接,苏陌和白雀身子同时一颤,劲气四溢,磅礴的劲力之下,虚空寸寸碎裂,脚下泥土飞溅。
“哼”
接着,白雀闷哼一声,踉跄倒退了几步,脸色一阵青白不定,良久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