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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醉就有些幼稚,陈源开心里清楚那里头也有自己的锅,那杯4o度的人头马过了林梢的承受范围,他只好顺着林梢的话站回了外头,轻声细语地说:好好好你自己上,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行么?
这洗手间并不大,陈源开站门外里面什么动静他也能听见,林梢虽酒醉,但路也能走稳。厕所里面有六个小隔间,都没人,林梢站在中间,犯了选择恐惧症。
他认真地用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的方法选择去哪一间,试了三次,每一次点到的隔间都不一样,最后把自己都点生气了,选了最近的一个。
新陈代谢完了之后,林梢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得慌,就慢吞吞地走到洗手池那边,用手掌蓄了一点水,然后扑倒脸上。
冰凉凉的水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这时候门外头的陈源开又扯开嗓子问他:阿烧,你好了没有?
马上,他应道,你等我一会儿。
头依然有点晕晕的,林梢就在洗手池那里倚着墙靠了一会儿,镜子里映出他泛红的脸,就连眼睛也是红的。
他盯着镜子看,感觉镜子里的自己都是重影的,他眯着眼睛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有点奇怪。
有一道光从他的脑袋边缘散出来,呈现出一个小小的圆,忽明忽暗,像个电灯泡似的,林梢吓了一跳,往后一倒,他原就站不稳,一动就摔了个七仰八叉,外头的陈源开听着这声音不对,连忙冲进来了。
哎呀你说你逞什么强,非不让我进来,这下好了,摔了吧,陈源开埋怨他,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让我看看摔哪儿了?摔疼了没?你说话呀!
被他扶起来的林梢一脸呆滞,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过头来。
你看见了么?他小小声地说道。
看见啥?
林梢伸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绕着自己的脑袋画了一个圈,声音里带着点惊恐和迷茫:你看,我在光。
陈源开:
真喝醉了,他碎碎念道,就不该让你一个人进来。
林梢被扶起来之后,仍然正对着镜子,他眼见着那环绕着自己脑袋的光圈越来越明显,还一闪一闪的,但陈源开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林梢脑子里震惊之类的情绪混成一团,又和还未散去的酒精搅合在了一个,整个人更不清醒了。
他被扶着往外走,陈源开嘴里还嘀咕着都是醉话,弄得林梢这醉酒心里不服气了,
才不是醉话,他生气地想,这么明显的光,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么?
我就是在光,而且越来越亮了!林梢强调,你要看着我,不要不当一回事!等一下我要是烧起来了,怎么办!
陈源开看着他喝酒喝得通红的脸,一摸确实还挺烫。和酒醉的人讲话就是不能和他对着干,因为醉酒的人逻辑是乱的,正常人根本跟不上,陈源开深知其理,立刻就顺着他说:对对对,烧起来了,可得小心了,我给你找点凉的东西来降降温行吧?
你又在敷衍我,又不相信我!林梢鼓起脸颊,我不理你了!
他喝醉了之后力气可大,陈源开都拉不住他,一下子被他挣脱,林梢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扑到陌生人身上去了。
那人刚刚从另一个包厢出来,点了根烟往外头走,没什么准备,但还是下意识扶了一下。林梢现在看什么都看不清,看人脸也重影,以为那是陈源开,抓了人又问了一遍:再给你最后一次承认错误的机会,你说,我是不是在光!
那人看着很年轻,带着金丝边眼镜,穿地很整齐,西装革履的,全身上下的东西一看就不是便宜货,万一林梢这时候酒疯吐在别人身上了可赔不起,陈源开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上前去试图把人扒拉下来,一边又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不好意思,我这兄弟喝醉了
受了无妄之灾的陌生人被林梢这一生扑弄得手上刚点的烟都掉了,但他也没生气,反而帮着把林梢扶稳了,讲起话来也温和:没事,喝醉了是这样。
林梢却成了最不懂事的那一个,扒着人家衣袖不放,并且非要别人承认他脑袋顶上在光。
陈源开尴尬地要命,却听那人帮他安抚着林梢:对,我看见了,就是在光,还一闪一闪的。
林梢满意了,然后就松手把人放开了。
陈源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把把林梢抗在肩膀上,这人脚不沾地就安分许多了。
他一边扛着人,一边还记得给人道谢:谢谢您啊。
举手之劳,那人笑笑,并未多说什么,他把掉了的烟捡起来扔进了一边的烟灰缸里,然后往走廊的另一边走了。
陈源开把人运回了包厢,包厢里头仍然热热闹闹的,饭吃完了大家热情未消,这下正开了包间的音响和电子屏幕在唱《友谊地久天长》,眼看这架势估计能闹到很晚。他问服务生要了一碗醒酒汤,又扶着林梢去洗手间吐了几回。
这样折腾了快两三个小时,林梢的酒也半醒了。
陈源开损友一个,见他醒了立刻拿之前他醉酒做出的种种行为取笑他。
可惜了,没拿手机拍下来。陈源开靠着沙哈哈大笑,否则我能靠这视频笑二十年。
林梢揉着太阳穴,开口道:谁让你给我喝的那杯人头马,一报还一报,我醉了之后全折腾你了。
陈源开摆了摆手,道:也不算折腾,就是你老说自己脑袋光,还抓着了一路人非让人承认你脑袋光,幸好人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