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惊觉后急忙甩了甩头:“我在想些什么呢……”
“本王也想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衣人如触电般地一抖,猝然回头,就撞上了一双幽邃而璀璨的紫色眸子。
“你……你来做什么。”她撇开脸,语调故意放得十分冷淡。可是突然见到了许久未出现的人后,心里头生出的那些紧张却怎么也抑制不住。然而紧张之余,更是增添了一种委屈和恼恨,复杂难明的情绪像翻涌的海浪,重重翻涌着拍打在心上。
意料之中的反应,阎幽也不恼,神情淡淡的,眼睛却一刻不离面前这白衣女子,好似要将这几天不见的缺失都补回来,目光温柔而暗藏炙热。
见着对方面容好似憔悴了许多,她阵阵心疼,却掩饰住了,只不咸不淡地开口:“我来找你,顺便问问,你后院那三人,是怎么回事。”
孟晚烟听见这句话,心底陡然一寒,浓烈的失望和不甘简直要将她击溃。她握紧发颤的手,站起来,回身看向背后的人,冷笑:“怎么,你心疼?所以来这里找我,想替你的那几个美人讨回公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阎幽注视着对面女子的眼眸,一步步走近:“你的厨房里根本用不上柴火吧,水每日都会派人送去,自然不必用木桶到幽泉那儿取,至于揉面……你今日要做那么多点心?”
她倾身过来,将白衣人笼罩在自己投下的阴影里,眸光幽邃如深潭:“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呐,还不承认么?”
“承认什么!”
“你在吃醋。”
“呵,可笑!”孟晚烟微扬起下巴,勾唇:“我为什么要吃醋?你不要自以为是了,你和别的女子发生什么我一点都不在意!”她这般说完,却见眼前人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紫眸里的温柔那么熟悉,犹如幻化出的巨大漩涡,要将人的魂魄吸进去。
猝不及防地,阎幽倾身过来抓起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孟晚烟还未来得及反抗,就已经靠在了一堵石砌的墙壁上。而阎幽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了自己身下,沉缓的语调徜徉耳际:“你真的不在意?”
孟晚烟不甘示弱地抬起头与之对视,两人都倔强地不发一言,在沉默中僵持着,如同一场博弈。
可终究,还是她先红了眼眶,却固执地用贝齿咬住下唇,不肯露出过多脆弱的模样。
阿孟……阎幽呼吸一滞,看着对方泪光氤氲的眸子,忽然心如刀绞。
“阎幽,我恨你。”孟晚烟恨恨开口,才发现喉咙已经有些发哑。然而话音刚落,身子就被猛然揽入了一个怀抱里。
“对不起,对不起……”耳边传来同样沙哑的声音,繁复呢喃着的三个字里满是慌乱和心疼。
久违的龙涎香气飘入鼻息。贴在那人怀中,才发现对方心跳得那么快,那强劲有力的声音,仿佛一把锤子,正一下下的,要将她刚凝结的冰霜敲碎。
“昨晚什么都没发生。”阎幽将双手紧紧扣在那愈发纤瘦的腰背上,开口解释道。方才孟晚烟眼中的恨意叫她惧怕了。就在刚刚那一刻,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真的会失去怀里的这人。慌乱袭上心头,她才恍然明白自己这些日子错得有多离谱。
这个女子,是她所爱的人啊,而她都做了些什么,竟然让方露出了这般伤心的模样。一时冲动也好,故意试探也罢,她都不要了,不要再伤害这个人了。
阎幽急忙扶住孟晚烟的双肩,神色灼灼:“你听我说,昨夜我未曾碰过那女子一下,命她去侍寝,也是故意……故意做给你看的。”
孟晚烟挣了挣却没能脱离禁锢,想到昨夜里自己守在溯宸宫外时的煎熬,心中恼意更盛:“与我何干。”
“不,我不许你这样说。”阎幽摇摇头,紫水晶般的眸子里也有了潮湿的痕迹:“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对方了好不好。阿孟……我只是害怕,即使你和我在一起了,我心里头仍旧不踏实。有时候我猜不出你的心思,我怕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只是被迫接受我的……”
停顿片刻,她微蹙起眉,面容上落了一抹凄幽:“你知道那天我在窗外看见你捧着刘茗锦画像时的感受么,我……”
“所以你就这样报复我?”孟晚烟用力挣开她的手。
“不是……”
“那你为何要对我避而不见,还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
“对不起……”
孟晚烟不说话,定定看着她,良久,才恨声:“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阎幽,你竟敢冤枉我。”
随着这句话,两行清泪沿脸颊滑落下来,啪嗒一声,在青石板上碎开。阎幽顿时慌了:“我,我当时是因为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孟晚烟打断她的话,“你没发现当时还有另一幅么!我那时候是在看你画给我的画像!后来才拿起了刘茗锦那副想要卷放起来而已,谁知道你会刚好撞见。”
阎幽身形一震:“我画……的?”原来,竟是这样么……
孟晚烟冷冷抿着唇,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两道泪渍,清冷中透出些楚楚可怜的味道,竟格外地凄美动人。而她面前的人恍惚了半晌,渐渐扬起了嘴角。
“呵……我好傻。”阎幽靠近了些,抬起手,温柔捧住伊人脸颊,轻轻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