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仍旧呜呜咽咽的哭。
金芍又道:“我明白你的话,我这不正在慢慢的忘呢吗?一年两年,三年五载,总有全忘了的时候,你别替我担心,以后好好的过日子。”
茯苓这才不好意思的收了眼泪。
孟婧宜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情同姐妹,可嫁了人也不是不来往了,蒋先生虽是王府里的御医,可他不是个禁得起拘束的,且又于王爷有救命之恩,搬出来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亲事你要同意,我就去回了蒋先生?”
茯苓这时才露出了姑娘家的羞态,她低头道:“我想见见蒋先生,只要他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嫁。”
孟婧宜没问是什么条件,她是无条件的站在茯苓这边,完全信任她并支持她。
茯苓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天都黑了,前边还一片宁静,孟婧宜问:“四爷呢?”
金芍出去了一趟,回来禀道:“先还坐在一块喝茶,不知几时两人一起走了。”
茯苓看向孟婧宜,见她神情明显的黯淡下来,便情知今日去燕王府并不是特别愉快。不过她什么都没说,服侍孟婧宜歇下,她拉着金芍问:“四爷回来时,心情怎么样?”
金芍想了想道:“四爷是个特别开朗的人,当然不是对你我,是对四奶奶,可今日确实瞧着有点儿不大对劲。我送了茶进去,出来时听见他和长宁你一句我一句,说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我也没听太清,好像和王妃娘娘有关。”
茯苓叹了口气。
孟婧宜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主子,可她自己有事,却不大愿意和别人讲,要是她不说,茯苓和金芍就是有心劝也劝不了。
只盼着两人生气也别生太长时间,别因为外人坏了夫妻感情才好。
孟婧宜虽半靠着隐枕闭着眼睛,可其实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她到这会儿仍旧心有余悸,可又不知道该气恨谁。
没一个好人。
燕王妃不是好人,燕王也不是,甚至……
她烦躁的翻了个身。
她现在都不敢去揣摩宴席上宋宁琅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她和燕王的那些话,他又听见了没有,长宁就算忠心燕王,可又不忠心于她,也不知道前头他们两个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是宋宁琅知道了始末原由,他会怎么想?
异地而处,孟婧宜也不敢保证她就能一如从前那般对待他。
要是他生了芥蒂,他们两个会怎么样?她又该怎么办?
孟婧宜眼窝滚烫,有泪从眼里涌出来。
她用手背轻轻拭了,翻身坐起来。
早就预想过这场婚姻的结果,不外是好或坏两个结果。好呢,她就和他过下去,他待她一分好,她便还他两分。
坏呢,那就和离呗。
总之,这一世,她是绝对不肯再让个男人欺负和冷待。没了感情,那就一拍两散,他该娶妻娶妻,该纳妾纳妾,她却不肯白占着那个位置,让人将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或者她看不惯其它的莺莺燕燕,从而忍不住对别的女人下毒手。
孟婧宜打开柜子,把自己的衣裳用个包袱卷了。
宋宁琅的衣裳和她的混在一起,她嫌弃的扔到一边。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所有嫁妆都在宋家。就算和离,想必大舅舅也不会昧下她的嫁妆,她好歹还有个县主的名头呢,唬不住明白人,可唬住不知情的百姓还是可以的。
她要回陈州,从此就老死于那里。
想得再通透,可心里还是绞着疼。
孟婧宜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她恨恨的系着包袱,把燕王和燕王妃都骂了个透,活该他们两个做夫妻,哪怕他们两个恩爱到老呢,可一个冷酷一个狠毒,是绝配,只盼老天有眼,将来让他俩互相折磨去吧。
可她对宋宁琅骂不出来,他又没错,错就错在她不该对他报有希望,不该对未来报有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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