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左不过夜神人微言轻,又如何与天后抗衡。只是日后、你和锦觅还是少见为好。”
润玉愕然,万万没想到长芳主会做出如此决定,尚来不及自辩,又听旭凤开口:“长芳主为何总对锦觅接触天界之人如此介怀,难不成要一辈子把她拘在水镜中?”
“我花界如何处事,还轮不到火神置喙。天天家多败德,锦觅还是与你们泾渭分明的好!”
“长芳主慎言,我便罢了,妄论天帝天后乃大不敬。”旭凤略有愠色。
“哼,火神有空同我计较,不如回去好好请教你那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
“这是何意?”旭凤闻言生惑,沉思片刻后面色惊变:“我道锦觅为何能信手拈花。。。原来。。。原来。。。”
“多说无益,火神自便。”长芳主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
旭凤仿佛三魂七魄去了一半,步履维艰的向远方走去。润玉心知旭凤定然是又误解了。
“怎么,夜神还未看够热闹吗?”长芳主见润玉依旧伫立原地,开口赶人。
“小神并无此意,只是,无论锦觅是何身份,小神都愿意护她一世平安,万死不辞。”润玉抬手起誓,表情坚定。
“你。。。”长芳主没想到润玉如此作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末了,长叹一声,“我先带锦觅回水镜了。”
润玉拱手相送,望着锦觅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等我。”他薄唇轻启,也不知说给谁听。
这边,长芳主好生教育了锦觅一番,命老胡和连翘将人看好,移步花神冢。
冢前,一位不速之客静静而立。
“天帝大驾光临,牡丹有失远迎。”长芳主一派敷衍。
天帝见状并未计较,缓缓开口:“我知你为梓芬不平,所以千万年来,我始终不踏足花界。可现今,我见了锦觅,又如何能放得下?牡丹,我今日不是天帝,只以太微的身份问你一句:锦觅她。。。”
天帝还未说完,长芳主便抢白:“天帝慎言!隔墙有耳,若是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花界和天界又要多了一桩难算的公案!”
“哎!是我不对。罢了。能让我见锦觅一面吗?”天帝面露悲态,言语间满是苦楚。
“天帝请回吧。”长芳主负手转身,面无表情。
“牡丹!你当真如此狠心?”
“狠心之人究竟是谁,天帝心中有数。”长芳主说完,抬脚离去,只留一缕花香随风四散。
锦觅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昨夜的梦。她梦到自己被天帝传召于一仙气缥缈之地,天帝让她信手栽花,平地生莲,最后还赐了五千年至臻至纯的灵力给她。
“哎~这梦若是真的就好了。”锦觅随手掐诀,朝着长芳主布下的结界挥去。万万没想到,结界应声而破。
锦觅立马从床上弹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不复存在的结界,惊喜参半:“原来不是梦,是真的!!!我真的有了5000年的灵力,太好了哈哈哈,我可以去找小鱼仙倌了。老胡!连翘!我有5000年灵力了!”锦觅喜不自胜,推门而出,想找人好生炫耀一番。
倏忽之间,锦觅却感到五脏六腑似被烈火灼烧,无数热流直奔灵台,逼得她头重脚轻,站立不稳。
朦胧中,锦觅看到两道身影由远及近,疾走如飞,一人将她扶在怀里,一人神色关切,搭手诊脉。
“长芳主。。。”锦觅陷入混沌。
天界。璇玑宫。
润玉将青瓷托于掌心,雾气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他开始回想自己重生后发生过的事,一件件,一桩桩的慢慢理顺。
“殿下为何从寿诞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可是因为天后的为难。”邝露看润玉面色不愉,小心询问。
“天后待我一向刻薄,我早就习以为常。”
“那殿下是。。。”
“我只是猜不透,这恢恢天道究竟是要我黯然魂消、黄粱一梦,还是要我逆天而为,求仁得仁。”
“邝露虽不比殿下博学洽闻,理思周密,但也有一番想法。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君子不器,大巧大智,不滞于物,不殆于心,思而惘顾,行而桀黠。我相信只要殿下抱朴守真,顺心而为,终有一日能够得偿所愿。”
润玉听罢,豁然开朗:“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我多虑了。邝露,你守好璇玑宫,我下界一趟。”
润玉行至南天门,欲往花界,却见水神携锦觅同行。
莫不是水神已知自己乃锦觅生父?若是如此,水神此番必是前去九霄云殿禀明天帝。可水神同长芳主一样厌恶天家,极有可能当庭提出撤销婚约。
润玉思前想后,心中一凛,迎面走向水神,拱手相拜:“润玉见过水神、锦觅仙子。”
“夜神。”洛霖微微颔首。
“小鱼仙倌~”锦觅见了润玉倒是欢喜。
“小神在此向仙上请罪。”润玉一撩衣摆,郑重跪下,看的水神锦觅俱是愕然。
“夜神这是何意?”
“润玉大罪,身负与水神之女订立的婚约却对锦觅仙子动了真情。润玉虽非大贤大圣之人,然亦不齿三心二意之徒。我心中既已有了锦觅仙子,断再难容他人。此生惟愿与锦觅一人相守!”
润玉此言掷地有声,水神听罢眸光一敛,嘴角稍沉:“夜神可知若违婚约有何代价?”
润玉背脊紧绷,目光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