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艳已经彻底没了气息。阿紫跪在吴艳的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
我站在阿紫的身后,想要安慰她,却发现此刻任何的语言都显得那样的无力。
“老板……”
我回过头去,吴瑶此刻正站在我的身后。她说话的语气虽然显得十分虚弱,但是站立的步伐还算稳当。我猜她的伤势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吴姐,你没事吧!”我虽然知道吴瑶叫我是对我有话要说,但还是先问候了一下她的伤势。
吴瑶摇了摇头,她对我说:“我没大碍,只是吴艳姑娘她……”
我见吴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对她说:“吴姐,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吴瑶想了想,她小声对我说出了两个字:“菲菲。”
菲菲?
我一下子没有明白吴瑶的意思。但是马上我又反应过来了。吴瑶这是在提醒我。
我知道,即便我们手上还有一件法器,但是吴瑶只有医治伤势的法力,却不能起死回生。但是以她的法力她却能将吴艳制成像菲菲那样的“活死人”。虽然不像活人那般拥有完完全全的生命,但是只要有法术的维持,也能拥有ròu_tǐ和灵魂。
“阿紫,你过来一下。”但是我觉得是否将吴艳变成活死人,得由阿紫来决定。阿紫是吴艳的师妹,她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如今是吴艳唯一的亲人。
阿紫依旧跪在吴艳的面前痛苦。她听到了我在叫她。但是她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起身。
“阿紫,是关于你师姐吴艳的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对阿紫说。
阿紫听到了我叫她是因为她师姐,这才起身走到了我的跟前。
“吴姐,你对阿紫说吧!”我吩咐吴瑶。
吴瑶点了点头,然后她将凭借法术可以将吴艳变成“活死人”的事情告诉了她。
阿紫听后,她原本已经哭花的脸上,眉头拧成了一团。我知道,阿紫在纠结。
我和吴瑶都没有再说。我们给阿紫考虑的时间。我点起一支烟,静静地等待阿紫的决定。
烟雾在眼前升起。透过烟雾,我看见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地上的吴艳。刚才虽然在阿紫得面前尽量装出平静如水的样子,但是面对吴艳的死,我的心中还是感慨万千的。
我依稀记得第一次认识吴艳时的情景。那是在“金镶玉”大厦,在我的办公室。那时的吴艳盛气凌人。再后来,我们来到帝都,我知道了吴艳的身世,知道了她为了替自己的家族报仇,委身潜伏在凌少的身边。我们曾联手对付凌少,让凌少在金家的美容医院里吃了大亏。
我和吴艳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在这不长的时间里,我们却一起经历了许多的事情。
吴艳的死让我同样感到难过。我在心中暗暗对她发誓,无论阿紫最终作出如何的决定,她吴艳未完成的复仇,我赢宇终有一天一定会替她完成。
“赢先生!”
我听见阿紫叫我,知道她此刻已经做出了决定。此刻的阿紫,脸上除了伤心之外,多了不少坚毅的神色。
阿紫对我说:“赢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以前师姐在师门中就是一个骄傲的人。我想如果让她自己做决定的话,她一定不愿意做一个只能依靠法术才可以维持的活死人。这对她来说会是种羞辱,她一定是不会愿意的!我想师姐更愿意有尊严的死去,而不是苟延残喘的活着。”说完,阿紫有又回到了吴艳的跟前。她低着头,双眼盯着吴艳的尸首,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了下来。
招待所背后的土坡上,阿紫为吴艳覆上了最后的一铲土。吴艳以及她身上的那些还未告诉我的往事,随着这最后一铲土,全部被埋藏在了地下。她离开红萨满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最终未报师仇就离开了白萨满去考了警校?这些都成为了再也没有人可以解答的秘密了。
从土坡回到招待所,我问阿紫:“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阿紫的脸上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她对我摇了摇头。
我拍了拍阿紫的肩膀,算是对她的安慰。我对她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把之前的都忘了吧!去过个正常人的生活!”
原本见阿紫孤苦伶仃一个人,我是想把她带上的。但是转念一想,我们现在自身都难保。除了死对头韩安,凌少的人,金家的人甚至是警方,此刻都在围追堵截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将阿紫带上,无疑是将她也卷进这场是非之中。到时候非但不能照顾她,反而会使她陷入危险之中。
我们和阿紫在招待所的门口做了告别。
依旧由阿豪负责开车,我和杨奕坐在阿豪的身后。车开出去没多久后,我就问杨奕:“你说的我们要去的那个木材加工厂具体在哪个省市附近?”
从出发后,杨奕只告诉了我他们金家在北边的边境上有一个废弃的木材加工厂可以作为我们暂时躲避和歇脚的地方,但是我一直忘了问她具体在哪。
“在大兴安岭,靠近中俄边境的地方。”杨奕回答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仿佛呈现出了一幅中国地图。我们之前从帝都出发,如果要去中俄边境的大兴安岭地区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直径向北,穿越内蒙古的东北部地区到达呼伦贝尔附近,再由呼伦贝尔继续北上,到达大兴安岭。还有条路则是在内蒙古的通辽市附近进入吉林省,再由吉林省北上,过北城进入到黑龙江省,然后从黑龙江省境内进入大兴安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