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中穿行,视觉受阻,危险就多一分,所以众人也不管男女,但凡有武器的,此时都掏了出来,大嘴肩头抗着工兵铲,手里还握着手枪,因为ak的子弹全部用光了,带着还不如一根烧火棍方便,大嘴咬了咬牙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埋了,最后还板着脸敬了个军礼。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稠密,感觉风也小了很多,安静了不少,偶尔路过几颗干死的树,能听到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但这种安静,总让人心感觉压抑,越是安静心里越高度紧张,总感觉那些粗壮的树后藏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形物,就等着我们经过,尤其是阡陌,可能是因为亲眼见过血尸,导致那血肉翻腾的身影已经牢固的烙在了大脑里,此时双腿抖的很厉害,走起路来显得更加的明显了。
看来我不开口做点思想工作不行了,沉甸甸的背着古弈的同时,还要挤出一丝力气,挖空心思专找些轻松愉快的旧事,当故事讲个几人听,在林间转悠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找到了来时的脚印和刻在树干上的刀印,再看天色掩盖的几乎连树头都看不到了。
树林里有的就是做火把的料,所以,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四人各自举着一根呼呼冒着浓烟的油质木棍,又往前走了一程,随着逐渐的深入,火把到了最后也只能照亮脚下一片,四周影影绰绰的,正当我们商量着要不要原地扎营休息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大嘴做了个静下来的手势:“嘘!有动静。”
自进入森林后我们的心就一直悬着,大嘴这么一摆弄,谁还能受得了,四人没敢再多迈一步,将火把高高的举过头顶。往上看是望不到头的参天大树,往左右前后看是密密麻麻的的树干,五米之外黑黢黢一片。
大嘴说的没错,如果仔细分辨,确实能听到些动静,好像有东西在疯跑,踩踏着地面上那些沉积下来的枯枝败叶发出哗哗的声音,仅仅是十几秒的时间,声音就大了很多,直到我能清晰的确认出声音的方位后,然后迫不及待的安顿众人躲在一颗足有两人合抱的树后,为了混淆被攻击目标,我让大嘴把所有的火把收集起来,插在离我们三米外的空地上,这样火把就可以吸引住敌人,我们藏在树后,正好可以进行一轮小型的火力攻击。
动静越来越大,可能已经发现了这里的冲天的火光,脚步声由远及近就像野猪在疯跑,听的真真切切,十有八*九是血尸。
“一旦靠近火把,不管看到啥,大家千万别心疼子弹,尽情的招呼就是。”我压低声音向身后的三人传音,也就在我们目不转睛的盯着噼噼燃烧的火把,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突然从一颗树后窜出一个人影,血淋淋的大手一伸就要抓向火把。
人影扑近火把的瞬间,大嘴骂了一声小鬼子,没有搂下扳机,我也是心里嘎登了一下,为了防止走火,把瞄准的枪口猛的向上举起,但我没有三头六臂,再想拦下阡陌和夏玲已经来不及了。
“啪啪啪……啪啪。”
耳边连着响了四五声,感觉耳鼓膜都穿孔了,枪声刚一停下,阡陌啊了一嗓子,像是拿起了一个烫手的山芋,赶紧把枪扔在了地上,双手捂着眼睛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夏玲更是第一次开枪,在后坐力的影响下,胳膊一哆嗦也不知道子弹偏到了什么地方,反正最后是一屁股坐着了树下:“妈呀,我杀人了,我把小野杀了。”
这一刻,我也是脑袋里嗡嗡作响,所有的可能都估算到了,唯独没想到会是阮波涛他们一伙,阡陌说他们去找坂田去了,来回差不多三天时间,按理说不可能回的这么及时的,难道他们有事提前返回来了?
我们隐蔽的位置离火把远不过五米,当时,我也是考虑到两位女同胞不经常用枪的情况,才故意让她们不管看到什么都开枪,这完全是为了照顾她们的反应时间,现在也不知道那倒霉的小野怎么样了,但愿他福大命大没有被乱枪击中。
情急之下,我只看到小野在枪响的瞬间,嘴里喊出几个重音节的日文,紧跟着身体扑倒在地,直到现在还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下,不知死活。
大嘴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趴在我耳边低声了几句,他的意思让我过去看看小野死没死,要是死了就算了,如果还有一口气在,就学习一次**精神,干干脆脆的给小野补上一枪,省得他受活罪。
猛的一听,大嘴的想法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毕竟现在是和平时期,法制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而且还是同伙,不过,换个角度想,又觉得大嘴说的其实也对,当年日本侵华期间杀害我们那么多同胞,该还的迟早要还,何况我这也是为了他考虑,做好决定,我刚想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同样的声音在林中再次响起,而且还有两个人的争论声,风风火火的扑近,边跑边谈论枪声的事情。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事我认了。”阡陌一激动就要冲出去,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要出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结果被大嘴拦下来一顿丑骂:“你傻呀,现在黑灯瞎火的,走出去十有八/九被当做野人一枪撂倒,死了也是白死,除非你看上哪个小鬼子了,愿意去陪葬。”
“你……胡说八道。”阡陌结结巴巴的,脸色一变,乖乖的和夏玲挤在了树后,呆呆的出神,再没敢乱动。夏玲早已抖成了一团,背靠树干蹲在地下,脑袋埋在双腿间,看样子刚才受了不小的刺激,在我们小声谈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