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轲见贾赦注意到书架,微微扬起头说:“我这里的书不过是摆设罢了,我还没读过,我父亲那里可有足足三个书架,而且具皆读过了。”见贾赦惊讶的目光,邓轲将头扬的更高了。“来,我给你看些好东西。”邓轲小声对贾赦说,拉着他进了里间,“这可是我背着我父亲藏的,你可不能说出去。”
贾赦连连保证,就见邓轲从博古架上的花瓶里掏出来一本薄薄的书,打开一看原来是本画册,画的是三国的人物。贾赦哪里看过这些新鲜的东西,不一会儿就入了迷,邓轲见新认识的小伙伴与自己同样喜欢这些,更是欢喜,与他细细的分说书上画的是谁与之事迹。
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等邓夫人派丫鬟来叫他们的时侯,才手忙脚乱的将画册藏了起来,一人随手抓了一本书假装在看。见丫鬟疑惑的看他们时,才发现他们竟都将书拿倒了,在丫鬟更加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两人哈哈大笑着跑了出去。
贾赦从没有和小伙伴玩的这样开心过,两人约好之后再一起玩。到了正院,邓轲又恢复了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直看的贾赦啧啧称奇。
史夫人与邓夫人商量好了路上的各项事宜,又被留了午饭,见天色不早,才携了贾赦拜别返家。
马车经过闹市,周边的叫卖声引的贾赦坐立不安,频频从马车窗户缝隙中向外看。史夫人在马车里,不好让贾赦打开窗户,只得拿其他事分散他的注意,因刚从邓府出来,就问起他与邓轲玩了什么。贾赦答应邓轲不将他的画册说出去,就只说与他一同看书,又说起邓轲的书架,“他有好多书呢,还说他父亲二十多岁就中了进士,他以后会更厉害。”贾赦摇摇头,“我肯定不会输他的,我以后好好读书,中状元,给母亲挣一个大大的诰命。”
史夫人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但听贾赦这么说,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甜,往日抚养他时的劳累尽数有了回报。搂过贾赦大大的亲了他一口。贾赦感觉到母亲的开心,也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一时间,马车里暖意融融。
代善已经将手上的公务尽数交接完毕,这几天只是在与同僚沟通感情和亲朋好友告别,所以每日回来很早。吃过晚饭,史夫人与代善说起今天拜访邓家的事,“我已经与邓夫人说好了,过几日包几艘大船,等运河化完就可以出发了。”
“嗯,辛苦夫人了。”代善点点头。
史夫人放下手里给贾赦新做的衣服,疑惑的说道:“老爷,这话我不知该不该问。”
代善看向史夫人,“夫人尽管说就是了。”
“如此我就直言了,”史夫人又拿起针线,“咱们家与邓家之前并无往来,老爷也不曾与邓大人共过事,虽说都要到扬州赴任,但咱们是武将,他们是文官,他们赴任时间还比咱们晚半个月。为何要一起走?况且今日邓夫人对我可是过于热情了。”
代善笑着摸了摸胡须,“这里也是有缘由的,我信得过夫人,但此事也要保密”见史夫人点头,又让下人都离远了,才继续说道:“此次升迁,皇上吩咐我辅助邓大人整顿盐务,不过邓大人在明,我在暗处,有许多人不想邓大人阻了他们的钱道,皇上可不想邓大人功未成身先死,就让我保护好他的安全。这一路发生什么都有可能,所以才让他们与我们一同赴任。”见史夫人露出担忧的神情,代善又道:“夫人不必担忧,皇上给了我几百亲兵,具都是上过战场的,再说他们也不会在赴任途中做出什么投鼠忌器的事,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到了扬州更不用怕,我只是辅助之人,不说出去谁又知道呢。”
“我自然信的过老爷。”史夫人转而又说,“既然邓大人此行如此危险,为何要带上妻儿?”
代善愣了愣“大概是有什么其他的考量,他家的家事我又如何得知。不过夫人可与邓大人的家眷结交,不必顾虑。”
听代善如此说,史夫人也不做他想,毕竟是他人家事,便丢开手去,自去吩咐丫鬟准备就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