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被哭得气弱，目光转了转，落在了旁边一个学生身上，轻咳一声，道：“那个，那个顾紫菀啊，你带楚婉妍先……回家去吧，今天老师就给你们半天假，务必该去医院的去医院，该好好的好好休息！”
顾紫菀立马响亮的应了声“是”，然后拖着楚婉妍，三步并作两步，几分钟后就已经消失在三年四班所有人的视线中。
“婉妍？婉妍你这是怎么了？”顾紫菀一边下楼梯，一边小心翼翼问道。
本来以为依旧会像前几次一样，得不到任何回答呢，没想到她话音才落，就突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死寂而又冷然，像是……像是一双死人样。
一瞬间，顾紫菀浑身发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滚了下去。
楚婉妍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顾紫菀的胳膊不说，还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她说：“小心。”
这声音，幽冷幽冷的。
顾紫菀莫名的有点瘆得慌。
“婉、婉妍？你、是你吧？你可别吓我？”顾紫菀磕巴道，一张被誉为端庄淑女的脸，此刻都扭曲起来了。
说来，这也不能怪她胆小，实在是自从一个月前，她鬼迷心窍的撺掇着楚婉妍玩儿笔仙后，楚婉妍就不对劲了。
一开始是动不动就走神，走着走着还流泪，好不容易叫醒过来，问怎么了？结果却怎么也问不出来；后来不走神了，直接睡着了，这睡着就更恐怖了，轻易叫不醒就罢了，一旦叫醒问话也不答……
但是比起不答话，现在的楚婉妍，这眼神，这说话的声音，似乎更恐怖了。
莫非……
“婉婉婉婉妍，是你你你不？你你你你，你是何方妖孽？快快快离开婉妍的身体，否则！否则我送你的白马寺，让老和尚收了你！”
楚婉妍看着面前色厉内荏的顾紫菀，声音发抖，手脚发抖，却压根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是妖孽，恐怕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她……
就像当初，明明知道随自己去京城，恐怕也要被牵连，却依旧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去了。
去、送死啊！
“紫菀，”楚婉妍眼眶发红，却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掉下来，她道，“是我，我、回来了。”
“呃……回、回来了？婉妍？”
“嗯。”
顾紫菀细细看了看楚婉妍的神情，先前那种令人惊恐的沉沉死气似乎已经没了，眉眼间虽然依旧带着郁色，但是也仅此而已，甚至因为这几分忧郁，让那张姣好的俏脸，多了几分楚楚模样。
“呼——看来那个鬼……呸呸呸！那个笔仙大人，走了！走了就好。”顾紫菀拍着胸脯，长长舒了口气。
楚婉妍“嗯”了声，却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刚才说的回来了，是说五年后的自己，回来的意思，回到了五年前，重新来到了一切悲剧开始的时候。
这一年，楚婉妍十八岁，本来是万千高考大军中的一员，除了性格长相张扬肆意了那么点，普通的再不能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