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易碎……活色生香?
这一刻, 宗岁重倏然想起那天在他房间时, 小学弟也是穿着睡衣躺在他的床边, 那一刻白净的皮肤与黑色的床单映衬, 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时候, 他只一眼扫过, 就不再看了。
而现在……
宗岁重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他靠坐在床头,把手里的山庄介绍册翻过一页,沉静地说道:“早点休息。”
阮椒用大毛巾擦了擦头发,“嗯”了一声。
宗岁重又说:“先把头发吹干。”
阮椒:“好。”
答应以后,阮椒背过身, 在一旁的柜子里把吹风找了出来,插上电, 对着头发“呼呼”地吹,感受到头皮上传来的阵阵酥麻和温热的痒意。
房间里很安静, 除了吹风的风声,再没有其他声音。
阮椒回想了一下刚才, 觉得他和宗学长之间的对话没什么问题, 可他心里却有点尴尬, 不知怎么的, 总好像有点在意。
可是……在意什么?
宗岁重也感觉到了房间的寂静。
其实, 他和这位小学弟的相处时, 常常都是很安静的,而他之所以在随着与小学弟的接触中, 越发觉得小学弟将来会是他最可用的特助,也是因为即使再安静,他和小学弟的相处也依旧很融洽、很自在,并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
唯独这一回……或许那次的算是半回,让他冷不丁产生一丝微妙的……
·
阮椒的头发不长,很快就吹干了。摸了摸依旧挺细致的碎发,他自觉对自己的壳子保养得不错,然后就把吹风放好,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他正好对上了宗岁重有些深邃的视线。
阮椒挠了挠手背,有点痒,但不知道什么地方痒。
他喉咙微微动了动:“……学长?”
宗岁重眼中的深邃淡去,又跟平常一样冷静而严肃。
“睡。”
阮椒:“哦。”
学长有点怪怪的,自己也有点怪怪的。
算了算了,忽略忽略。
·
两人很快闭上眼。
因为已经不再需要自己处处亲力亲为,尤其是阮椒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是个人而不是鬼,为了自己血肉复苏后不要改变太多,他有些时候是专心思考着学习上的东西,也有些时候……逐渐学会闭上眼睛养神的做法,隔绝掉外面的干扰——除非手下们来找他,或者有什么人特意过来叫他,他都尽量让自己“睡着”。
这一天,为了避免自己清醒着脑补太多,阮椒是“睡”了的,“睡”了以后,就能忽略掉那些奇怪的感觉,也忽略掉今晚宗学长异常强烈的存在感。
不知不觉间,阮椒的精神平缓下来。
但是,宗岁重的精神则有些清醒。
或许是因为来到了陌生的地方,或者是隔壁的呼吸声……几乎没有,哪怕他知道小学弟的身份,也总是会因为这件事而时不时地注意到,睡意就消散得更快了。
夜色越来越深,很快到了午夜。
宗岁重闭着眼,平心静气,尽力捕捉睡眠,但是突然间,他听见了一些零碎的动>>
静。
凌乱的脚步声……山庄每一个房间都有隔音,这脚步声传进来的时候并不清晰,如果不是因为宗岁重没睡着,阮椒没呼吸,宗岁重甚至都可能听不到。
然而事实是他听见了,而从那脚步声里,能察觉到它的主人很着急。
宗岁重微微皱眉。
大半夜过去,为什么会有人在走廊上这么跑动?正常人应该都不会故意打扰邻居,他不由思忖,是不是真有什么急事?
宗岁重揉了揉额角,还是坐了起来。
这一层基本都是他的学弟学妹,要是他们遇上什么麻烦,他也不好视而不见。
于是,他走到房门口,轻轻打开门。
远远地,走廊拐角的声音更大了,原来只在他思索的这短暂时间里,那个跑动的人已经下楼去找了人上来,现在都闹哄哄地走了上来。
那些人要去的地方正好经过宗岁重,前面带路的人满脸惊悸,的确是阮椒的同学之一。而跟着他的人大多都穿着侍应生的服饰,还有个经理模样的中年人,看起来心情都有些焦急。
宗岁重站在门前,看向那些人,声音微冷:“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视线落在山庄经理的身上。
这个山庄虽然不大,平时也会接待一些有钱人,对于帝都的大小富商当然也都有所了解。虽然宗岁重年纪轻,可他接受了那么大一个娱乐集团,站稳脚跟的速度也快,名气不小,而他的样貌,也早早就会被山庄的经理记住,以免不小心得罪人。
眼见这么一尊大佛被他们吵醒了,山庄经理连忙带上笑容,说道:“是出了一点问题,但是宗董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可以解决。”
山庄经理恭敬倒是恭敬了,可他没有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阮椒那个同学,他心思很灵活,尽管还在害怕,却能看出山庄经理对宗岁重的尊重,再想到这位也是跟班上同学一起来的,那就是能求助的,连忙解释说:“跟我同住的高昌撞邪了!他、他现在变得很吓人,我很害怕,所以就去请经理过来看看。要是高昌不是撞邪是生了病,也好快点把他送去医院。”
宗岁重见他口齿清晰,虽然惊悸却也关心室友,就点点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就连阮椒都以为已经给他关了阴阳眼,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