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脸上浮着笑意,他没有再说什么。
慕长歌走到太子跟前,望着太子眉心的黑线,心陡然一惊,伸手握住他的手腕,食指搭在脉搏上,越诊下去心越惊。
从脉象上来看太子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从他的面向来看这却是病入膏肓的表现。
慕长歌翻过他手指,发现他的五根手指头上面全都泛着黑。
看慕长歌一直盯着太子的手看,之前的御医不满的说:“你对着太子的手研究了半天,可发现太子中什么毒没有?”
慕长歌放下太子的手,转身看向皇上,“皇上,草民已经确认太子中了什么毒。”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就连国师那张出尘入世的脸也微微变了,扭头看向慕长歌。
而七皇叔则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饮茶,似乎没听到慕长歌的话。
皇后率先回过神来,“神医,你真的能确定太子中了什么毒?”
上一秒恨不得杀死自己,这一秒却称自己神医,变脸的速度快的慕长歌都自愧不如,“草民确定。”
七禅蛊没反应,那只有一个可能,太子不是被人下蛊,而是真的是中毒了,而这种毒,恰恰无法令七禅蛊有所感应,能不被七禅蛊感应的毒她知道的恰好有几种。
“那你说说太子中了什么毒?”说话的还是那位御医,他吹胡子瞪眼睛的瞅着慕长歌,就等慕长歌哪里出错好定她的罪。
慕长歌扫了一眼那位御医才开始说,“从脉象上来看太子脉络平平,并无中毒的迹象,但是他印堂跟手指全都散发着黑气,这是病入膏肓的症状,我想,太子这两天一定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吧?”
皇后说:“照顾太子的宫女的确说太子什么都没有吃。”
“太子没有吃东西,这表明太子的毒不是通过口进入身体,印堂发乌,指尖发黑,说明太子一定接触了毒素,能不被人察觉,却令太子昏迷不醒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有人在他的伤口上做了手脚。”
慕长歌走到床榻前,说:“皇上请看——”
伸手一把扯开盖住太子身上的被褥,揭开缠绕伤口的布条,之前被慕长歌缝合好的地方,此时散发着乌黑腐臭的味道。
与此同时,板戒里的七禅蛊醒了。
那位御医说:“你让我们看伤口做什么,这伤口不是你之前留下的?”
“的确是我留下的没错,但是能在伤口位置下毒却不是我能办的了。”
皇后大惊,“伤口上下毒?”
慕长歌视线落在人群中:“这就要问问伺候太子日常生活的人了。”
“朱玉,出来!”皇后厉声道。
一个小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慕长歌上前一步,盯着地上的朱玉问:“给太子用的洗澡水在哪里?”
朱玉大惊,不停的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奴婢真的没有害太子,奴婢是冤枉的。”
“皇后娘娘,找到了。”一个嬷嬷从内侧出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纸包,对皇后说:“这是从朱玉穿的衣服里发现的。”
看到嬷嬷手中的纸包,朱玉眼睛直了。
御医检查完纸包里的东西,说:“皇上,此乃为毒药。”
皇后勃然大怒:“朱玉,你有何话可说?为什么要加害太子,谁给你的胆子?”
朱玉笑了,嘴角扬起一抹诡秘弧度,她站起身说:“你们这些蠢货,根本没有资格审判我,没有资格,哈哈!”
话音落,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刀,迅疾无比的冲向慕长歌!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大家都楞在那里,眼看刀子冲了过来,一道白衣闪过,朱玉的身体被人插入一把刀。
冯尧转身看向皇上:“微臣救驾来迟,求皇上恕罪!”
皇上惊魂未定,他深吸一口气,对冯尧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大胆奴才,竟敢行刺皇上,真是罪该万死!”迎接慕长歌跟逍遥王的太监走到朱玉面前准备拿人,朱玉脸色一狰狞,猛然伸出手抱住他,只听嘭的一声响,朱玉跟太监的身体炸成一块块。
慕长歌瞠目结舌。
太子寝宫瞬间充斥一股血腥味,紧接着被炸毁的肉块从空中落下来。
好好的寝殿变成这样,皇上的脸色阴的不能再阴,他命人继续调查,一时间跟朱玉有接触的人都被带走。
“皇上,微臣有话说。”先前那个御医开口。
“讲。”
“太子的病情实在蹊跷,由不得不让人怀疑,求皇上彻查这个民间大夫。”
慕长歌刚才分明看到朱玉眼底流露出来的杀意是针对她的,还未想明白朱玉的行为,她听到那位御医在编排自己,不由气上心头,她上辈子是挖了他的祖坟,这辈子要把她往死里整?
她心里有气,面上却带着笑:“这位大人,太子还在昏迷中,你不去琢磨如何治好太子,却在这里妄论别人,请问你存何居心?”
御医被慕长歌的话噎的半死,他看着皇上,“皇上,这个人来历不明,万万不可要她给太子看病,望皇上三思。”
看他一把年纪还往地上跪,慕长歌真为他那把老骨头感到疼。
同时纳闷,她不过是一个外来的大夫,又不妨碍他仕途,干嘛这样针对她?难道是——有人不想太子好,所以才阻止她看病?
只要太子一死,那么储君的位置最可能落在谁头上?
轩王?逍遥王?还是——
“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