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慕长歌道:“我有个弟弟,你能帮忙安排他进入文和书院学习吗?”
文和书院是东林皇室特意为东林官家子弟开设的学堂,里面的夫子都是博学多才,文韬武略,在四国之中小有名气。
能进入这个学堂的也都是品级不低的官家子弟中的嫡子,学业结束之后会被安排到各个机构任职,庶子基本上与文和书院无缘,前程更子相提并论。
也就是说,庶子能够踏入文和书院学习,等于身体已经镀了一层金。
逍遥王一听觉得不是什么难事,拍着胸脯说:“这简单,包在我身上。”
回到一荷居居,她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看到慕长歌进来,丫鬟哭哭啼啼的跑过来,“大小姐,快跟奴婢走,五公子快给大夫人打死了。”
慕长歌心里一惊,问:“出什么事了?”
“大夫人丢了香炉,硬要说是五公子偷的,现在正把五公子吊在后院里打。”
慕长歌心里明白,恐怕大夫人丢的不是香炉,而是得知五姨娘救了小宝,气没地方撒,出在五姨娘身上。
“侯爷呢?”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说:“侯爷没回来。”
“带我过去。”
去到后院慕长歌看到被吊起来打的慕博闻,以及跪在地上哀求的五姨娘。
“大夫人,不要,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博闻吧,他还是个孩子——”
大夫人捧着茶杯坐在那里,一派优雅,“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长大还得了?来人,给我狠狠的打,一直要他承认错误为止。”
皮鞭抽在慕博闻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慕博闻脸色发白,紧咬着嘴唇,眸底荡着倔强。
他隐忍的表情触动慕长歌心底深处的柔软,她呵斥道:“住手!”
正在抽皮鞭的下人被慕长歌这一呵斥,竟然忘记动作。
大夫人本来就气慕长歌,这会儿见她出现,更加生气,将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我在教训人哪有你插嘴的份!给我继续打!”
慕长歌伸手抓走皮鞭,往大夫人面前一扬,大夫人吓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她气急败坏道:“慕长歌,你造反吗?”
慕长歌摩挲着小皮鞭,漫不经心的说:“大夫人,东林自新皇登基就不允许再动私刑,你这么做就不怕被报到应天府那里?”
“呵,跟我讲律法?”大夫人被积压了两天的怒火在这一瞬间到达临界值,她淬了一口唾沫说:“他偷东西,我教训他是天经地义,这有何错?即便到了应天府受惩罚的也应该是他!”
“啊,对了,我怎么忘记了。大夫人身为他母亲,这教育孩子应该是大夫人的责任对吧,那孩子出问题,第一个要追责的不应该是大夫人吗?”
大夫人被慕长歌这一番言论惊的一楞一楞的,她猩红怒目的瞪着慕长歌:“你!”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试问这侯府哪一房的孩子出生不第一个先给你跪下认母亲的?”慕长歌此番言论可谓是踩到大夫人痛脚,她说的没错,大夫人身为侯爷正妻,所有姨娘的孩子出生都要交给大夫人来抚养。
养不教,父之过,孩子出事,第一个要问责就是他的母亲,而大夫人当之无愧!
大夫人犀利的目光射向慕长歌,她突然发现这个慕长歌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她理了理袖子,说:“话虽不错,但是——”
她这个但是一落下,五姨娘打了个寒颤,忙磕头求饶:“大夫人,是妾身的错,一切都是妾身没有看好孩子,求大夫人大发慈悲放了博闻吧。”
看五姨娘哀求的样子,慕长歌极度无语,跪着的娘亲教不出来一个站着的孩子,她扭头看向慕博闻:“你偷了没有?”
慕博闻咬着下唇,虚弱的摇头。
“来人,把他拉到祠堂面壁,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慢着!”慕长歌说:“博闻已经被文和书院录取。”
“什么?”大夫人楞了。
五姨娘惊了。
所有人都慌了。
慕府家的小庶子居然能进文和书院那样的学堂念书,很惊悚有没有?
慕长歌好整以暇的对大夫人说:“大夫人,若父亲知道博闻被文和书院录取,而你把他打死,慕府以后少了一个光宗耀祖的子孙,你猜父亲会怎么做?”
大夫人怒不可恕:“你威胁我?”
慕长歌心想,不要怀疑,她威胁的就是你:“录取文书这两天就会到。”
她伸手拉起五姨娘,“五姨娘,带博闻回去,好生调理。”
五姨娘依然像是做梦一样,她怔怔的盯着慕长歌却不知说什么好。
被放下来的慕博闻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他深深的看着慕长歌,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慕长歌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回头我带小宝一起送你去学里。”
她这么一说,慕博闻去文和书院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饶是大夫人再有心刁难,但是一个庶子侯爷都做不到却被慕长歌轻易做到,她也不得不考量侯爷的想法。
她磨着牙说:“等文书来了再说!”
处理完慕博闻的事,慕长歌去了马厩。
“大小姐,来看马啊,你放心,马儿很好。”
慕长歌点头,摸了摸马鬃毛,发现它被梳理的油光鉴亮满意离开。
慕长歌刚踏入房门,便发觉房内多了一丝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