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江家的宅子上空赫然冒着滚滚浓烟。
慕长歌心想,该不会是江夫人因为儿子的死想不开,所以才放火烧家的吧?
有这个可能。
二人在日落之前来到镇上一家客栈落脚。
刚要一间上方,面前忽然飞来一个东西。
“小心。”伴随着声响,飞到面前的东西被人抓住,慕长歌听到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姑娘没吓到你吧?”
慕长歌抬头,对上一位男子的目光,面前男子年约二十,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一身白衣,身上背着一把剑,手中拿着刚才飞过来的杯子,一脸温和的看着慕长歌。
慕长歌的视线落在他胸前的标志上时,心蓦然一动,唐时家族的标志怎么会出现在异界?
她脱口而出:“你是唐时什么人?”
男子皱起眉头,随即温和一笑,“姑娘,在下并不认识唐时。”他随即将杯子交给店小二,“下次要小心不要砸到人。”
店掌柜千恩万谢的接过杯子,目送那人离开,转头对店小二劈头盖脸一顿批。
一直到回房慕长歌还沉浸在思绪当中,她所见到的慕家流光,以及唐家标志,这些都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娘,喝水。”小包子倒了一杯水递给慕长歌。
慕长歌接过水喝了起来,对小包子说:“早点休息,明天赶路。”
夜晚睡觉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七禅蛊白天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刚起来,耳畔传来小包子的声音:“娘,你怎么不睡?”
慕长歌对他说:“乖,娘出去办个事,你先睡。”
“哦。”小包子闭上眼睛:“娘你要小心。”
慕长歌吻了一下他额头,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瞬,小包子睁开眼睛,眸底闪过一道亮光。
慕长歌启动板戒,追随七禅蛊的气息来到一片竹林,听见打斗声从竹林中传来。
走近一看,竟然是白天见到的那个白衣男子被四五个身穿黑衣的人围攻。
白衣男子身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又被人围攻,眼看节节败退,慕长歌想到白天他的帮忙,加上还想弄清楚他跟唐家的关系,她抬手咬破自己的食指,用自己的血来召唤七禅蛊。
七禅蛊闻到血迹,飞奔而来,慕长歌喂了七禅蛊一滴血,对它说:“去吧。”
七禅蛊喝完血异常兴奋,当即朝那四五个黑衣人飞奔而去。
那几个人被七禅蛊一咬,一个二个倒在地上。
慕长歌窜了出来,将七禅蛊召唤回板戒,蹲下身子去看检查地上的人,手刚搭到他的脉搏上,便感受到他体内翻涌的毒素。
好厉害的毒。
“是你?”白衣人发现是慕长歌,有些意外。
“你中毒了,我想办法给你解毒。”
“多谢……。那就……。有劳姑娘了。”
慕长歌前世没有怎么中过毒,所以板戒里存的解药并不多,正想去找解药,突然,一道笛音破空而来——
紧接着阴风拂面,慕长歌的脖子上落下一个冰凉刺骨的东西,她的面前出现一个人。
这人一身绛紫色衣服,脸上罩着一张银色面具,身上散发出骇人的气场,让人联想到两个字——死亡。
她的手下意识放在左手位置,任她怎么呼唤,七禅蛊纹丝不动。
悲了个催的,七禅蛊进入休眠状态!
冰凉的东西从脖子上移到下巴,逼她抬头,慕长歌发现扼住自己的是一只通体黑色的笛子。
“是你杀了他们?”这人一开口,声音像是鼓点落在她的心脏位置,令她脊背发冷,恍若身在冰窖。
慕长歌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解释说:“我只是路过。”
“本座眼不瞎。”银面男不客气的揭穿她的谎言。
“你们四五个人欺负一个人——”慕长歌扭头,居然没有发现那个白衣男子什么时候不见了。
银面男嗤笑一声,说:“可惜,你救了他,他却跑了,算不算恩将仇报?”
慕长歌反击,“也许是你故意放走的呢?”
“哈哈。”视线滑过她的脸落在她左手手腕上,银面男忽然凑到慕长歌面前,她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面具上的寒意:“你这么聪明,不如跟本座回去当本座的座下女奴如何?”
慕长歌差点卡死在他的话里,她深吸一口气,说:“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人当女奴的兴趣,倒是你——”
银面男手背上传来一股刺痛,说时迟那时快,慕长歌迅疾的逃离他的禁锢,站在他对面,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你已毒入筋骨,不想毒发身亡,最好站那别动。”
银面男淡然的扫了一眼手背,漫不经心的说,“本座不喜欢顽皮的女奴。”
“我也不喜欢被人囚禁。”慕长歌一边后退一边丢出去一个东西,说:“这是解你手下的药丸,三个时辰后,你的解药我自会奉上,再见。”然后再也不见。
望着她的背影,银面男的目光变得深邃悠远。
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主人,用不用属下去把人抓来?”
银面男摆手,“不必。”他盯着手背,血管位置隐隐有一股气流在涌动。
他忽然笑了,这一笑可不得了,身边的属下只觉邪魔入体。
“把这些药丸给他们吃下去。”
“是。”那人忙不迭接过药丸朝那几个人走去。
慕长歌一路飞奔回客栈,发现小包子竟然坐在那里一脸的忧郁。
她楞道:“儿子,你怎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