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无奈地摸了摸自己触感不佳的头发,皱眉问道,“你就说什么味儿吧。”
薄扬眉头拧了拧,抬手擦了擦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说了句,“我还是去问问医生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给你洗个头吧。”
虽是顾左右而言他,但就这话的意思听起来,味儿应该着实不怎么好。
林溪啧了一声,“所以还是嫌弃了。”
“不嫌弃。我怕你自我嫌弃……”薄扬又擦了擦嘴。
林溪笑道,“你要是没这么频繁擦嘴,我还真信了你这话了。”
她揉了揉眼睛,其实能察觉到自己的眼睛还是有些肿的,她抿了抿唇,“也不叫醒我,睡了一下午,眼睛都睡肿了……”
薄扬知道她的眼睛不是睡肿的,是哭肿的。但他并未揭穿,只伸手用指腹轻轻摸了摸她眼角,“我去找个冰袋给你敷一下。”
林溪嗯了一声。
薄扬转身就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拿了个冰袋进来,给她敷眼睛,一边敷就一边随口*问道,“你刚问护士什么呢?”
“啊。”林溪应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我好像是做了个梦,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梦到什么了?”薄扬问了句。
林溪抿了抿唇,抬眸看他一眼,“梦到我妈妈了。”
这话一出,薄扬滞了滞。
林溪弯唇笑了笑,有些自嘲似的摆了摆手,“我梦到她来看我了。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所以就问了问护士是不是真的有人过来探望我,刚那位护士才才接班所以不知道,说去帮我问问,我就说我是随便问问的不用啦。毕竟……为了个梦,还麻烦别人去帮我问一趟,有点太任性了吧。”
薄扬微微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任性一点也是可以的。你不用任何时候都这么懂事……”
想到越泽说过的话,说林溪在所有事情中,都把自己当成是主要责任人。所以他从没听过林溪说过什么对于母亲当初一走了之抛下她不管,而对母亲有所怨怼的话。
薄扬想,在她眼里,恐怕就连母亲当初的离开,她也觉得自己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她其实真的可以任性一点,不用任何时候都这么懂事。
林溪想了想,“我也不是没想过任性一点,但是吧,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要年少的时候任性点还能说是年少轻狂,这都已经成年人了,二十好几的,四舍五入就三十了,还任性的话,晚节不保的……”
薄扬被她这话给逗乐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二十好几怎么能四舍五入就三十的?就算三十了和晚节不保也还早着吧?”
林溪自己也觉得这话挺逗的,笑了起来。
她盯着他看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原本我还不信的,但这两天都没见秦天过来,我信了,你是真的不要博天了,所以秦天才会忙成这样吧?”
薄扬轻轻耸了耸肩膀,“我薄扬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了就会做。”
林溪瞅他一眼,“放弃事业还挺骄傲的嘿?”
“那是,事业哪有你重要。”薄扬冲她眨眨眼,瞧着痞坏痞坏的模样。
林溪也忍不住弯了眼角,调侃似的说道,“咱们可真是前路堪忧,你看看,你不要博天了,我这手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也没法再从事本职工作……咱俩年龄加起来都五张多了,莫不是要沦落到啃老?”
薄扬拍了拍胸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放心,咱们有存款,薄太太你别紧张,要不……让你看看咱们的存款数字冷静一下?”
林溪紧紧抿着唇,唇角抽搐着,好一会儿才无奈道,“对伤兵能不能友善一点儿呢?别逗我笑啊我这一笑就岔得伤口疼……”
“我错了。”薄扬握着她的手轻轻亲了亲,扯开了话题,“不过说到秦天这两天没过来,倒也不全是因为博天事务繁忙的原因,还因为他和那姓蓝的之间出了点问题。”
一听这话,林溪眼睛亮了亮,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喔?什……什么问题?”
薄扬睨她一眼,“你怎么八卦起来了?”
林溪啧了一声,“我这一天天的动弹不得,八卦一下也很正常吧?我和你说我都知道我的主治医生暗恋刚给我换药的这护士妹子呢!”
薄扬:“……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林溪。”
“别岔开话题,快说说,秦天和蓝晴明什么情况呢?”林溪问道。
其实她在国外好几年,外面的风气更开化一些,所以对同性之间的感情,林溪见得不少,甚至以前在国外求学时,身边就有同学是这样的。
但哪怕是在那样开化的大环境,这条路都并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容易,在国内这相对保守传统的大环境里,这条路恐怕就更难走了。
薄扬见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想着她这一天天的动弹不得也的确不容易,也就把秦天的事儿说了说。
林溪听完之后,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那这事儿不是还有咱们的责任啊?”
“关咱们什么事儿?”薄扬一头雾水。
林溪剥给他听,“你看啊,要不是我出事儿,蓝晴明就不会去找那宣崇吧?秦天也就不会因此心生芥蒂,两人也就不会闹这矛盾……”
薄扬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说越泽对她还真是了解得透透彻彻啊,她这在事情里总是把自己看成主要责任人的心态还能不能好了?
这种强行负责的态度真是……
然后还把他给拉上了,林溪指了指他,“而你还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