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20
孟瑄扬眉问:“道长在笑什么?我赠给我的未婚妻子一册我家的家训很好笑么?”
“抱歉,”柏炀柏咧嘴,“只是突然想到了昨天听过的一个笑话。”
孟瑄刚想再说些什么,何当归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着远处的蒿草丛让他们听,果真如刚才孟瑄所说,有不少的脚步声,这一次连耳力最差的柏炀柏都听见了。柏炀柏笑道:“原来那边儿也有一群跟我们一样看戏的人,不知是谁呢,咱们去瞧瞧吧。”何当归说了句“要去你去”,柏炀柏就撒腿跑了,孟瑄顿了一下说:“怪哉,我听着那边只一个人活人,其余的那些不知是什么东西,只走路不喘气的,柏炀柏过去不会有危险吧。”
何当归禁不住打个寒颤,白了孟瑄一眼:“说什么呢你,书院里能有什么危险,老虎豹子柏炀柏也能斗一斗,什么东西‘只走路不喘气’,鬼魂啊?大半夜听着怪慎人的。”
孟瑄机不可失地展臂一揽,将她拥进自己怀里,笑道:“他回不来才好呢,小逸,你跟我回城郊别院吧,我有一样好东西给你看,保证你喜欢。”
“什么东西?”何当归兴趣缺缺地问。
孟瑄把她发髻上簪的水茶花摘走,收进自己袖子里,又从地上采了两三朵不知名的小野花给她重新簪上,卖关子道:“你去了就知道了,你不是说,只要去跟罗老太君告假,说你去找廖青儿玩耍,你就可以随便在外面过夜?我保证,你一定会觉得不虚此行,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今晚书院闹鬼不成?”远处传来几十号男女学子的声音,“钱牡丹溺水没有死,却身中奇毒,这就够可怕的了,为什么展捕快的刀突然就变成一堆废铁了!让雷劈中了吗?”
熠彤有五成确定这是他家公子做的好事,等看见了地上一粒尚未全碎的弹珠,他就几乎完全肯定,这是公子在暗中拦着不让砍钱牡丹,虽然不知原因,但他还是悄悄将那一粒弹珠踩进泥土里,又如法炮制地藏起几片大块的弹珠残骸。
此时,钱牡丹已不再像之前那样猛然坐起又躺回去,也不再发出令人胆寒的怪声了,她大睁着眼睛躺在地上喘粗气,双脚在草地上不自觉地蹬动,仿佛有无尽的痛苦,但是却失去了发声器官的样子。
她的父亲钱袭看得心痛不已,厉声问:“郎中呢?!谁还有刀,什么刀都行,让我来砍!”
众人略有焦色地面面相觑,却无人出来献刀,鲍先生急忙问熠彤:“孟公子去东厕怎么还没回来?”熠彤作揖道:“我刚才一时大意忘记说了,我家公子依稀说过,他能做的都已做完了,接下来只好尽快砍手,而且他们……呃,他另有要事所以就先行离开了。”鲍先生再追问李郎中的下落,熠彤也是爱莫能助。
展捕快、韩放和关墨等人研究着地上的碎铁片,一起低声交流着什么,然后,展捕快就突然轻身提气,双足悬离地面不到半寸,踩着草坪上的草,飞速地跑远了。熠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公子他究竟藏身在何处,为何不现身,为何要掷暗器毁刀?
藏身在竹林中的孟瑄怀拥佳人,轻嗅着她的发香,叹息道:“嗯,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丫头,你冷不冷?”
何当归从孟瑄怀中硬挣出来,纳罕地问:“你拿走我头上的花收进袖子里作甚,茶花在这个季节多得是。还有孟瑄你听好,以后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你都不许再抱我了,咱们现在都不是小孩子了,况且小时候,你我也是为传功才抱了几次。”
“我就是喜欢收集与你有关的东西,谁让你从来都不送礼物给我。”孟瑄又去何当归的袖子里翻东西,翻到了那四个布偶,拿起来一一端详,“段晓楼、高绝、陆江北、廖之远,还挺神似的,谁做出来的?我也想订做两个咱俩的布偶……其实啊,传功的姿势多得很,直接输送真气入丹田也不必非得抱在一起。我收走你真气时,抱你是为了图个方便,让我梳理真气时更省力;可是我回传给你真气时,本可以用掌贴在你的小腹给你传,只是那时我对你已不同一般,我嫌那样传功离你太远,才故意要抱着你的。”说着他将段晓楼的布偶捏扁了,“顺便清理一下段晓楼白天在你身上留下的味道,你为什么总由着他抱你?”
何当归一手一个夺回四个小布偶,说:“这是青儿的东西,你亲眼看到她从荷包里掏出来让众人检查的,所以这些都不能给你。当年,我跟段公子论及婚嫁,段公子我的生辰帖回给他,请他等两年再来正式下聘,因此我对他自然不同一些。不过,我们何曾像你说的成日搂抱在一起,他统共只抱过我三次,而且都是事出有因的,绝不是存心占我便宜,论起来,段公子比你守礼多了。”
孟瑄摘走她腰间的荷包,酸溜溜地说:“我们?叫的真亲密。三次?很记忆犹新吧。我听说他与关筠定亲,却迟迟不娶对方,把对方拖成了一个二十岁的大龄女子,让她在京城客居廖府,把茶艺课程学了一遍又一遍。丫头,你如今还在思念段晓楼吗?”孟瑄打开她的荷包,从一把碎银中扒拉出一个小小的扇坠,很不客气地往自己的白玉掐银丝腰带上挂。
“姓孟的你乱挂什么?这是扇坠,又不是玉佩!”何当归又劈手去夺,没好气地说,“而且这个也不是我的东西,此乃我二表兄之物,被我摔坏了一些,所以打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