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这是淮王扳倒东宫的一个契机。”萧长乐低垂着眉眼思忖道,“此事我不便出面,就劳烦你了。”
梁誉阳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进贡云锦的时候到了,王瑞那边来报,说是今年会随云锦进贡一些美人,这些美人的名单也送到了我府上。”
“淮王手中那份名单不久之后就会让后宫掀起腥风血雨,后宫之中已不能安插眼线,王瑞送进去的美人不许动。”
“誉阳记下了。”
“我们暂且看看淮王与东宫之间的争斗吧。”
梁誉阳很快便将笠族之事传了出去,淮王那边也很快有了动静,萧长乐已经张开了整张网,只等着收网之时。
只是没有等到收网的时候,皇帝的怒火已经波及到了萧长乐的身上。
“长安,你可认罪?”天子的怒火萧长乐没有硬扛,倒地便拜,“微臣之罪,微臣办事不力,质子遇袭迟迟不得眉目,乃是微臣无能。”
皇帝冷哼,“你还知道你无能!”
“微臣上不能替圣上分忧,下不能为凤国七皇子讨回公道,确实无能,还请圣上责罚。”
“你既已认罪,可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微臣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若是朝中皆是你这样无能之辈,我朝如何能千秋万载?”
“父皇,此事怪不得元州候。”一旁沉默不语的淮王连忙上前道。
“哦?淮王有何话要说?”
“禀父皇,儿臣前日见到京兆府尹周大人,便多嘴问了两句,周大人说行刺质子的刺客乃是笠族人。”
皇帝沉下脸,淮王又道,“此事并非儿臣胡言乱语,质子曾将刺客所用之物画了出来,周大人四处查访,才得知是笠族之物。”
“长安,此事可当真?”
萧长乐匍匐在地道,“微臣……微臣并不曾听说。”
“混账!朕派给你的差事,你就是这样应付的?来人将这无能之人拖出去杖刑六十!”
很快便有侍卫进来,拖住了萧长乐左右手。
淮王忙道,“父皇息怒!”
“拖出去!”皇帝没有给淮王求情的机会,萧长乐便被拖了下去。
萧长乐一声不吭的领了六十杖刑,萧长乐再一次被抬进了元州候府。
梁誉阳赶到的时候,云峥刚为萧长乐的上了药,云峥见到满脸焦急的梁誉阳道,“侯爷并没有大碍,梁大人不必忧虑。”
“六十杖刑,怎能没有大碍?”梁誉阳急得团团转,“我可否进去看看侯爷?”
“侯爷……”云峥满脸为难。
“是梁少卿吗?”
“是,侯爷是梁誉阳求见。”
“进来吧。”
梁誉阳连忙进了屋中,空气里满是血腥气,让梁誉阳没来由的慌乱起来。
梁誉阳往内室看了看,只见萧长乐趴在床上,身上盖着白色中衣,中衣上已经浸了鲜红的血迹。
“长乐……”梁誉阳叫了这么一声便哽咽了。
萧长乐侧过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冲着梁誉阳扯了一抹笑,“梁少卿,你来了?”
“你怎的……你怎的如此不知变通,怎的不知服软,淮王已经为你求情,你为何不承了他的情?”
“我还不能成为淮王的棋子,这样的圣怒,我还能承受。”萧长乐扯着嘴角,企图扯出一抹笑来,或许是牵动了伤口,痛的皱了皱眉头,“六十杖刑,换取圣上得知笠族的存在,换取淮王接了这个案子,这不是顶好的买卖吗?”
“你怎么能这样傻?”
“有得必有失,我既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梁誉阳,你该习惯,往后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发生,我希望你听到的时候能淡然一些。”萧长乐终于如愿扯出了一抹笑容,笑容苍白又无力,让梁誉阳一阵心痛。
“很多事情你没有办法改变,诚如你没有办法使我改了性子。你既知改变不了,就该学着承受。”
“长乐,我终究不是,做不到不动声色。我既心倾与你,你的安危我定是挂在心里。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护你周全,不怪你一意孤行。”梁誉阳垂着眼苦笑道,“我早知你的性子,也知你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分毫,我只是希望你能顾全自己,毕竟你还要保全整个元州候府。”
“我知道分寸。”
梁誉阳点了点头,萧长乐又道,“我已吩咐厨藕,你去尝尝吧。”
梁誉阳似笑似哭,紧紧握着萧长乐的手,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在萧长乐的授意下,淮王很快就怀疑上了东宫,但他却未轻举妄动,似乎在等待时机。
梁誉阳也在合适的时机,让东宫那边知道淮王已经怀疑上了自己。
人一旦有了把柄被对手攥在手上,就再也不会冷静为之。
很多事情其实只需要一个突破口而已。
“东宫那边有些着急了。”李佑莛往嘴里塞了一颗松子,面上带着不正经的笑说,“正在加紧处理府上那些笠族人。”
“全数杀了?”萧长乐端茶盏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将茶盏放在了桌几上。
“侯爷猜的没错,但并非东宫亲自动手。”李佑莛卖关子道,“不如侯爷猜一猜东宫究竟用了什么手段?”
“京中进来闹了劫匪,打家劫舍,刑部奉旨查办,略有成效。期间死了几个盗匪,想来是养在东宫的笠族人吧?”
“侯爷果真好手段,这不过是其一。”
“本官洗耳恭听。”
“东宫遇袭一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