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晟公主哭得满脸是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就背过气去了。
司马贤的脸色很难看。
他想起了在朝堂上,令狐青青提出的,为了弥补军资、军械的消耗,对那些奸商进行严厉打击,以军法征调奸商物资的建议。
司马贤原本以为,这是一件小事。
其实,对庞大的大晋神国而言,这的确只是一件小事。
些许奸商,灭了也就灭了,只要那些生产资源的民众还在,害怕找不到取而代之的商户么?
可是现在看来,这事情不简单。
令狐青青是冲着景晟公主来的?
司马贤虽然被满朝文武一致认定是个昏君,而且一致认定他是大晋神国有史以来的最大昏君,可是他不傻啊。
直勾勾的盯着景晟公主,司马贤冷声问道:“你,怎么得罪了左相?”
景晟公主呆呆的看着司马贤:“本宫……哪里可能得罪左相?”
景晟公主将自己这大半年来做过的事情仔细的回顾了一番,没有啊,她并没有招惹令狐青青那老家伙啊。甚至,她平日里都小心避开了皇城西边的军部,从来不去军部附近转悠。
她,怎么可能得罪令狐青青?
“那,可就真奇怪了。”司马贤冷声说道:“这件事情,是左相在朝堂上提出,右相也没有反对,我大晋和大武全面开战,各方面的物资、军资,必须准备充足。”
“加上左相提出,重设三苑禁军和十二卫禁军,这是军国大事,可是一时间……如此庞大的资源消耗,那些奸商平日里多行不法之事,个个都是国之硕鼠。”
“所以,朕也同意了,借这个机会,好生整治整治某些人。”
“只是没想到……左相的第一刀,居然是砍到了你的身上?”司马贤轻叹了一声:“嗯,稍后,朕和左相说说。最少,不要弄得这么血糊糊的。”
司马贤皱着眉头:“你,真没有得罪左相?”
司马贤对令狐青青还是颇有理解的,令狐青青行事稳重、老辣,这种押送数千人男女老幼,跑到景晟公主大门口砍头的事情,怎么都不像是令狐青青能做出来的事情。
景晟公主,一定是把那老家伙给得罪惨了。
可是,景晟公主究竟是做了什么呢?
九曲溪堂,三省堂中,司马无忧静静的坐在小中,浑身有丝丝缕缕的灵光放出,头顶一朵小小的灵云若隐若现,上面托着大晋神国的传国玉玺。
从司马无忧的鼻孔中,两条清澈如水的气流宛如蛟龙,不断的进进出出,每一次进出,司马无忧的气息都变得更加的飘忽莫测一些,更加的神圣庄严一些。
《上清灵宝经》,上古禁忌之功,失去传国玉玺后,司马无忧将近六千年不敢施展一丝法力,不敢调动半点威能。六千年时间,司马无忧只能以大晋皇族庞然资源,默默的打磨神胎,温养神胎,将根基培得极其稳固、厚重。
数千年的底蕴,短短数日重修,司马无忧的进度一日千里,法力神通急速增长,其效率让司马无忧都感到了震惊,甚至是有一点点恐惧。
“果然,非凡啊……”司马无忧停下了功法运转,两条清澈的气流窜回鼻孔,头顶灵云冉冉翻卷着,包裹着玉玺缩回了天灵。
“有,什么事情么?”司马无忧轻轻问道。
李先生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禁魔殿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景晟公主,吃亏了。”
司马无忧眉头一挑,惊愕了一阵子,然后笑了起来。
“有趣,前因后果,详细说来。”
李先生措辞极其精炼,很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了一遍。
他看着司马无忧,轻声道:“左相身边戒备森严,好些事情的经过,不清楚……只是,事情是因为那孤月居的银鱼儿而起,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司马无忧怪笑了起来:“好,好,好,好得很,令狐青青,这是老树发芽了呵。”
摇摇头,司马无忧淡然道:“不过,也是应该。他得了天神令,怕是已经快要跨出那一步了。从凡人,化身神灵,嘿,心境动摇,这是难免的心劫……心劫,心劫,这一劫,不能让他这么轻松跨过去。”
司马无忧眯着眼,轻轻说道:“令狐氏,公羊氏,连续数代人,都有神明境出现。事情太过了,不好,不好。做臣子的,要有做臣子的模样,臣子太强,压过了君王,这对谁都不好。”
李先生肃然看着司马无忧:“根据秘阁供奉们判断,令狐青青,怕是有不臣之心。”
司马无忧笑得很温和:“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否则贤儿登基后,他何必一点点的将皇家直属的禁军削弱到这种程度?不臣之心么……大家都有。”
“而且,令狐青青,还有整个令狐氏,如果他们真的是铁杆忠臣,还能轮到他们令狐氏做大么?大晋神国如此庞然巨物,有多少世家豪门可以取而代之?”
司马无忧轻轻道:“不过,暂时不是翻脸的时候,暂时不是啊……”
转过身,看着窗外明净的水面,司马无忧轻声道:“令狐氏,无妨……公羊氏,无妨……那些将门,那些文臣,都无妨……真正的……”
沉吟了一阵子,司马无忧笑了起来:“景晟那丫头,脾气是极差的,甚至是品德方面,也是极其糟糕的。不过,所谓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景晟又是小人,又是一等一刁蛮的女人,而且自以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