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音一夜未睡,整整一夜他的目光都落在头顶那方狭小的的天空,他静静地看在墙头,看黑夜席卷,黑云游弋,星光璀璨,又看阳光吞噬夜幕变成一片惨白。

七年了,这种阴暗晦涩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七年,从最开始的挣扎反抗到现在的习惯顺从,他最好的年华被囚禁在这个盒子般的房子里,连带着他生活的斗志通通埋葬。

监狱冰冷的墙是他孤独无助时的唯一依靠,他靠着冷漠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狂热,渐渐的生长出一副冰冷的面具。

他有些矛盾,一面想着出去后重新开始,一面却想着又不想离开。

他还年轻,他的人生还不过三分之一。

苦难即将过去,他即将迎来光明。

可在那个光怪陆离又冰冷的世界没有人在等着他。

出狱后他住哪儿?

一日三餐怎么解决?

顶着杀人犯的罪名怎么生活?

出去后怎么维持生计?

外面的变化大吗?

他会不会不适应?

他在电视上看到她了。

她又得金曲奖,音乐才女的名号享誉国际,乐坛天后的位置固若金汤,她的未来无限光明,他的人生却还未曾开始便蒙了灰。

她还记得他吗?

想到这里,李疏音浅浅勾了勾唇,一双眸子里充满了光亮,可没过片刻便变成了寂寥,大概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吧。

他热切期盼见到的人,对于他的存在很是困扰啊。

李疏音睁眼望到天明,次日晨光乍起,管教带着钥匙过来给他开了门。

李疏音呆滞的目光细微的触动,他偏头望向管教,蓦然划过一丝笑,一瞬间一双桃花眼里流露无限光华。

管教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个笑容,只想着早点带人出去,站在门口习惯性冲李疏音喊了一声:“9325号,走了。”

李疏音慢悠悠的起身,微微躬身长臂一挥轻轻勾起了身旁的黑色编织袋,哪里装着他的行李,他的床铺、他转入北城监狱时携带的衣物以及他上个月领的还未曾用完的计生用品。

终究还是要走了,李疏音不知道是在缅怀抑或是在祭奠,他环顾四周将这里的一切都牢牢的记在心底。

管教见他不走,瞥了他高挑瘦削的背影,讥讽道:“怎么?还不想走?舍不得离开可以继续住……”

李疏音转身抬起一双冰冷的眸静静看着他,无声的透着一种压抑。

管教接触到这沁凉的眼神不禁心里发怵,不自觉的闭了嘴,李疏音常年一副斯文如玉的模样,倒是让他忘了这可是北城监狱赫赫有名的食人花。

管教走在李疏音的身旁,胆战心惊的打量起李疏音。

李疏音清俊隽丽,白皙润泽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总是半眯着,隐隐的能看到眸中散发的碎金光芒,就像清晨的阳光穿透云雾缓缓的洒下,璀璨灼目。高挺的鼻梁下是棱角分明的m唇,因为常年紧抿,透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冷峻,五官像是被造物主精心刻画,每一处单拎出来都透着十足的魅惑感,每一处拼凑在一起更是媚态十足。

即使是板寸头也丝毫不损他的颜色,活像一个漂亮的小和尚,可他偏生又是个禁欲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高不可攀的贵气。

哪怕是穿一件泛黄的白色t恤,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秀美。在这个满是臭男人的监狱里,李疏音这等样貌的人是极为稀有的存在。

可美人有毒,这个看似谁都可以欺负的漂亮小和尚,是根咬不动的硬骨头,谁想去啃,最终都只会落的满嘴鲜血。

监狱里本来就是狼多粥少,长期的生理需求压抑逼迫不少人成了同性恋,而那些新号是这些人的重点关注对象,李疏音从西营少管所转来的那一天,就因为那张脸在整个监狱里出了名。

仅仅半天,来了个漂亮的雏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北城监狱。

李疏音被关道的是的牢头吴海是个犯下多起强/奸案的强/奸犯,吴海生性放浪形骸,是个双性恋,生来就性/欲极强,个犯人皆被迫与他发生过关系。李疏音搬进211的第一天就被吴海盯上了,到了晚上吴海实在忍受不了李疏音的冷淡,安耐不住内心的悸动,在晚饭的时候带着自己的兄弟围堵了他。

最开始吴海只是言语上的调戏,李疏音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蹲在地上吃饭。

就在吴海伸手去碰李疏音的脸时,李疏音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手狠狠一拖将吴海的手倒扣在放在地上的餐盘里,几乎是同时,他用刚刚吃饭筷子狠狠地戳穿那只手。

人,只要想杀人,任何东西都可以作为武器,哪怕李疏音此刻手里只有一张纸,他也能用自己的办法让吴海流血,这是这么多年来李疏音保护自己的本能。

“再敢碰我,我把你那玩意儿戳穿,让你一辈子不能人道。”李疏音到来的第一天,平静了一年多的北城监狱发生了第一次群众斗殴。

尽管李疏音因此断了两根肋骨,被关了15天禁闭,可那以后没人敢动他,他用自己的狠厉告诉了所有人,他不好惹。

如果不是因为犯了事儿,这个男孩该是个受无数女孩追捧的少年才是。

通过长长的筒道,来到了大门处。

今天不只李疏音一个人出狱,和他同天出狱的还有五个人,李疏音到的时候,他们都提着行李排成一条直线,或欣喜或忐忑的等着管教开门。

李疏音提着行李站到了他们


状态提示:第2章 出狱--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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