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音穿着新衣出门，裤子短了一截，他的脚踝露了出来，颇像时下/流行九分裤，显腿长，他这样穿分外的好看。
李疏音走了一路悠然打量，外面的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五年前他走在路上四周是高楼林立，五年后依旧是高楼林立，唯一的不同的是五年后的大楼越来越新，越修越高。
而走在路上的人……也越来越渺小。
一路上李疏音看到了许多招聘广告，洗碗工、收银员、销售经理、房产经纪人、会籍顾问、门童、清洁工、网管……
洗碗工？做洗碗工肯定是不会做的，饿死也不会做的。
收银员？需求身份证和押金，而且不包吃住，李疏音直接pass了。
销售？他不是吃这碗饭的，罗杰才是靠嘴皮子吃饭的。
门童？他这张脸确实不太适合，他不想跟猴似得被人围着观赏。网管？包吃包住，两班倒，倒是挺适合他的。只是他的电脑知识并不太扎实，他不太用电子产品，更不会修理，他说他愿意学，老板却说他想找个有经验的。
李疏音勾了勾唇，觉得自己成了个废人。
最终走进了一家娱乐会所。
因为白天，娱乐会所内部并没有开灯，整个大厅一片昏暗，甚至看不清脚下的路。
会所里弥漫着一股酒精的气味，李疏音有些恶心犯吐。
原来，出了狱，这些令人作呕的气息依旧是挥之不去。
网吧里的烟味，饭馆里的油烟味、以及这里的酒味。
李疏音转身准备走，就被一个人叫住了。
“来面试的吗？这边二楼。”看到一个人影，没来得及细瞧，转身就上了二楼。
李疏音是来面试的，他想，听他说说再走也不迟。
李疏音跟着他上楼，那个叫他来面试的人友善的提醒:“现在还不是营业时间，没有开店，里面有点儿黑，你多注意脚下，别踩滑了摔楼下了。”
李疏音跟在他身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这里的灰暗比起监狱的灰暗算不得什么，他早上才出狱，还能适应这点儿黑暗。
“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
“那就好，”那里穿过狭窄的巷道挤了过去，他一面扶住栏杆稳住身子，一面对楼下大喊，“花花，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扫了地，把沙发挪回去，你扫了地就不管了，沙发就这么摆这呀！”
李疏音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就见楼下沙发上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妈，那大妈翻了个身破罐破摔的说:“我老了，搬不动。”
那人气的牙痒痒，只好自己搬动沙发，李疏音想着要不要去帮忙，又听那人说:“王经理在你左手边第二个包厢，你自己过去吧。”
李疏音深刻怀疑自己进了一个黑店，然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去了包厢。推开门，一阵凉风袭来，室内的冷空气与外面的闷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疏音打了个冷颤，胳膊上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王少君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西装，质量中等，不是特别好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他的年龄似乎不大，二十岁出头，梳着大背头，翘着腿躺在沙发上，一派悠闲。他左手拿着一打a4纸，右手拿着一支笔，低着头似乎在认真的写些什么，看起来挺正经的。
可偏偏，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又叼着一根烟，整个人看起来反差极大。
“来了，这边……”王少君抬起头来看他，想让李疏音坐自己身边，可看到李疏音的脸，愣了片刻，没过两秒嘴角立马咧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热络了起来。
秦书新那小子说要介绍个朋友来上班，可没说这个朋友长的这么优质呀。
“来来来，这边坐。”王少君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李疏音走了过去坐下，王少君给了他一张表格，笑眯眯的问他，“我叫王少君，是这里的大堂经理兼人事，你叫什么呀？”
“李疏音。” 王少君一听，这名字挺好听的，这家伙铁定是来面试演员的，艺名都给自己起好了。
“这艺名挺好听的，”王少君夸了一句，李疏音却打断了他，“真名。”
“是来面试演员的吗？我给你说说我们这里职位要求和薪资标准。”
“不是来面试演员的。”李疏音觉得脑仁疼，什么时候这些夜总会会所招聘职位还成了演员了？演员那是一般人能当的？自抬身价也该有个度才行。
“不是演员那你是来面试什么的？”王少君有些震惊。
“都有些什么职位？”李疏音淡淡的问了一句。
王少君也不觉得他没准备功课，会所的事情本来就很简单，看两天就会了，培养起来快，他们乐的培养，只要能干的长，笨一点儿也没关系的。
“现在招的就大堂经理、收银、服务员、销售经理和演员。”
李疏音应了一下，开始填面试表单。
王少君看他应聘职位填的服务员时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觉得应该好好引导引导这个少年，王少君没多想就开始打起了感情牌:“你哪里人呀？”
“本地。”
“今年多大了？”
“20。”
“20呀，年轻真好，是隔壁电影学院的大学生，过来兼职的？”
“不是。”
“你会喝酒不？”
“会一点儿。”
王少君一听，有戏，会喝酒好呀，一般说自己会一点儿的，那酒量都不一般，他自动默认李疏音的意思是喝酒厉害，至少在他心里，一打肯定是没问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