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亲王昨日就得了消息,消息是从文丞府邸传来,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另外一条消息,神武帝渡劫也在今日,文丞大人书信之中虽然只是简单的只言片语,怡亲王却陷入沉思,他那日一封长信寄到文丞府上,至今没有回音,他心下不安,今日紧闭府‘门’,府中便只有一位尊客,怡亲王的三姐,长和公主。-
“皇姐,父皇渡劫就在今日,我心中惴惴,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长和公主看着眼前的怡亲王,她虽然早已料到怡亲王会成为储君,只是未曾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至于神武帝渡劫之事,她也无能为力,莫说是她,就是她的师尊,元婴真人也帮不上忙,只能静观其变了。
“如今你已是我大梁储君,倘若父皇有什么不测,你便是大梁天子,让群臣侯在府外,却是什么道理?”
怡亲王摇了摇头,“都是些趋炎附势之辈罢了,自从西征回来,尚未见过父皇一面,心中有许多话都无法向他老人家说明,现在突然传下这么一道旨意,小弟实在觉得太过突兀了。”
长和公主似乎没料到怡亲王会这么讲,她看了一眼怡亲王,“难不成你不愿意坐这个位置?可别忘了,你不愿做,自有人等着坐这个位置。”
怡亲王苦笑,“皇姐莫要再笑我了,只是父皇渡劫之事一日没有结果,我心中一日难安,终究没有这个心思。”
“你可知父皇何时渡劫?”
怡亲王摇了摇头,“文丞大人书信中并无说明,昨夜我前去拜会文丞大人,可惜却吃了个闭‘门’羹,至于父皇,更是无缘一见。”
长和公主哼了一声,“文俊臣好大的架子,连你都吃了闭‘门’羹,他难道不知道你是大梁国未来的帝君?”
“文丞大人恐怕也是有要事在身,再说父皇渡劫,他应该也是费劲了心力。”
“文俊臣玩玩‘阴’谋诡计还行,父皇渡劫他又能做什么?”长和公主一向不喜欢文俊臣,文俊臣的出现,让她这个曾经最为睿智的皇家天‘女’彻底失去了光辉。
怡亲王知道与长和公主争吵毫无意义,只好装作没有听见,他现在唯一能够商量的人也只剩下眼前的长和公主了。
“还是接见群臣吧,他们毕竟是来朝贺你的,怠慢了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况且让他们一直等候在府外,让别人看见了,也终究不是好事。”
怡亲王叹了口气,“既然皇姐这么说,那就让他们进来吧,只是小弟今日实在没有心情见他们,不如请皇姐同我一道,早些将他们打发了才好。”
长和公主拗不过自己的弟弟,只好陪他一起会见群臣。文武大臣看见怡亲王府的府‘门’突然打开,顿时一拥而上,人头攒动,好生热闹。
群臣前去朝会怡亲王,恭贺他荣升储君,江帆却不在其内。
一来江帆官职低微,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与众大臣一道。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早早被海阎罗带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江帆与海阎罗见面之后,他就被‘蒙’上了眼睛,这是他与海阎罗之间的承诺,只有这样,他才能不至于被海阎罗打晕,好在只是‘蒙’上了眼睛而已。
“海教官,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等到了目的地是不是可以摘掉‘蒙’住我眼睛的纱布了?”
海阎罗被江帆问的烦了,他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特别是对一个男人,“别那么多废话,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乘坐在马车上一路狂奔,江帆凭感觉推测,他们已经离开了‘花’都,至于究竟去了哪里,他无法判断。
马车一个颠簸,江帆的身子猛地一晃,差点从马车上摔了出去,江帆正要开口骂人,却听见海阎罗的声音,“大人,小人幸不辱命,已经将人带到。”
这还是海阎罗么,要不是江帆与他几乎是朝夕相处了一年时间,他实在无法相信,这边是与自己同来的海阎罗海教官,那个威风八面,骂骂咧咧的汉子哪里去了,他口中这位神秘的“大人”又会是谁?
海阎罗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文丞大人文俊臣,文俊臣点了点头,“将他带过去吧,就让他留在东方青木位上吧。”
文俊臣伸出手向东方指了指,海阎罗会意,点头答应,回身揪住江帆,“臭小子,跟我走吧,最好老实一点,不然你的小命难保。”
海阎罗后面两句话压低了声音,江帆还是听了个明明白白,海阎罗竟然好像彻底变了个人一样,江帆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斗嘴,静观其变好了。
江帆被海阎罗拽到了远处,他也不挣扎,任由海阎罗摆布。过不多时,海阎罗便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臭小子,劳资要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你的机会到了,只要能安然回去,自有你的好处。”
“可是有危险?”
“自然,富贵险中求,不过只要你自己多留个心眼,自然能保住小命,劳资言尽于此,自求多福吧。”
说完海阎罗转身离去,他没有资格留在此处,他的任务就是将江帆顺利带到,此刻任务已经完成,当然要回去向文俊臣复命了。
海阎罗依然没有摘掉江帆眼睛上的纱布,江帆突然感到有一丝不安,富贵险中求?究竟是什么富贵,要让自己冒着生命风险,他这个决定是不是做错了,不过看样子,就算他不同意,海阎罗也一定会想办法把自己带到这个地方来的,这根本由不得他。
江帆的眼睛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