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昂突然出声提醒江帆,江帆吃了一惊,“怎么,有什么不妥?”
自从天劫消失,格里昂便一直在思索神武帝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将这根长矛抛给江帆,但他现在已经猜到了神武帝的心思。
“如果我没看错,这柄长矛乃是一柄魂兵。”
“魂兵?”江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不错,那人眼看渡劫无望,临死前留下这柄魂兵,倘若你贸然取走这柄魂兵,恐怕便要因此来了解其中的因果了。”
没想到神武帝临死前还有这么一手,江帆轻轻抚摩着手中的长矛。
那长矛好像与江帆有缘一般,江帆摩挲了许久,越发爱不释手,只觉得就此舍弃了这所谓的魂兵,当真是太可惜了。
“此乃我大梁世代相传的龙血落日矛,小子你若能将此矛拔了出来,便有你受用不尽的好处。”
“谁在说话?”江帆愕然回头,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几分耳熟,但又飘渺不定,不知来自何方。
格里昂叹了口气,“也许就是这魂兵的主人吧,看来这番因果你是注定摆脱不了的,不如顺其自然好了。”
江帆听格里昂这么说,心中一动,既然刚才那人说的明白,只要自己拔出龙血落日矛,何不试上一试?江帆伸出手去,微微用力,没想到龙血落日矛竟好像牢牢铸在地下一般,根本纹丝不动。
“嘿嘿,小子,凭你的能耐,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未必能拔得起这柄落日矛,竟然如此儿戏,当真是笑死人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藏身何处,但这番话还是激怒了江帆。江帆深吸了一口气,格里昂突然开口提醒,“不妨试试你那套梵家的玩意儿?”
江帆正有此意,他本就要动用金刚明王诀,将体能提升到极限,听格里昂也是如此说,江帆长笑一声,“恭敬不如从命。”
已是金刚明王诀第二重境界的江帆,全力施为,整个人的身躯好像突然间涨大了一倍有余,江帆吐气开声,“起!”
龙血落日矛似乎也感受到了江帆摄人的气势,隐隐有些松动,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玩意儿倒有几分意思,不过这样子,也不知道要拔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如让寡人助你一臂之力好了,也让你小子开开眼界。”
“寡人?”
江帆心头一震,莫非这龙血落日矛中竟是神武帝不成?格里昂微微冷笑,“果然不假,借用上古魂兵寄宿自身第二元神,虽然侥幸逃过天劫,只怕此人也难再见天日,一介武夫恐怕也难有这样的算计,向来背后定有他人指点。”
格里昂这番话只落在了江帆耳中,梁霸的第二元神虽然寄宿在龙血落日矛中,却丝毫未曾察觉到格里昂的存在。
江帆正琢磨格里昂的这番话,突然听见远处一生凄厉的惨叫。他转过头去,发现场上竟然多了一个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文俊臣布置的五人之中,在三重劫难之后,便只剩下了江帆和另外一人,只是梁霸刚才看的明白,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他才将龙血落日矛掷到了江帆身旁。
但现在他已经死了,死在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手中。对方一身道服打扮,隔着太远,江帆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人的来意似乎不善。
“有点意思,没想到还藏着这么一个元婴级别的家伙,小子,你要倒霉了。”格里昂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元婴?江帆吃了一惊,天刃瓶中就封印着一位元婴级别的魔头,当时若不是机会得当,自己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是拿他毫无办法,现在竟然又多出了一位元婴真人。
换做平日,就是自己丝毫未曾受伤的时候,遇见元婴真人,也毫无取胜的机会。现在为了躲避三重劫难,江帆也是费了不少心力,身心疲惫,恐怕对方一个照面就能将自己捏死,只能祈求对方不会与自己为敌了。
江帆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墨言。梁霸丧命在天劫之下,陈墨言看的清清楚楚,这些年来,陈墨言无数次地幻想梁霸死时的情形,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亲眼见到这一幕,一时间,往事纷纷涌上心头,陈墨言竟然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但陈墨言心计深沉,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中只闪了一闪,陈墨言就又恢复了清醒。梁霸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能有活口留在这个地方。
虽然相隔数百里,但对陈墨言而言不过是几个转身而已,他自然会挑弱者先下手,而现在就只剩下了江帆一人。
可惜江帆猜错了,陈墨言取了那人性命之后,并未冲江帆而来,而是奔着神武帝的尸首而去。
神武帝被赤雷紫电击中,早已化作齑末,江帆也不知道陈墨言究竟要做什么,只好站在远处静静观看。
陈墨言站在神武帝刚才所立的位置,突然纵声狂笑,笑声听起来好像是在哭泣一般,他一会哭一会笑,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
陈墨言似乎缓过神来,他抓起神武帝化作的尘埃,朝天空洒去,手中竟然变幻出无数彩色真气,将尘埃远远送出,再也无法分辨出哪些是神武帝化作的灰烬,哪些又是地上的尘土?
“混帐东西,竟然想要将寡人挫骨扬灰?哼,寡人当年真是太过心软,没要了这贼道的性命。”龙血落日矛中又传出了神武帝梁霸的声音,听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怨毒。
江帆这才明白原来这道人竟是要将梁霸的尸首彻底毁去,只是紫金电弧何等厉害,神武帝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