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我要见侯爷!”
姚蓁拍着院门,急切的喊着。
杨姨娘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地上想了许久,这么多日了,张世远没有来见她,即使要休妻,也应该来见她一面,十年来的枕边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了解。
姚蓁了解张世远,知他怕皇上起疑。
若是静元侯府没了皇上的信任,就什么都没了。
但张世远也绝对不会连见她也不见,正是有这些许的感情,最初在皇上发现书信的时候,他早该休了姚蓁,他却没有这么做,总是等了皇上最后的一个判决。
姚蓁虽不完全相信杨姨娘所言,但是张世远他...
她实在是不能想象那个母亲为她挑选的人,那个人,竟会像毒蛇一样,设计陷害她,害岚姐儿。
姚蓁绝食了。
不肯吃也不肯喝,只是每天拍打着院门。
为了女儿,什么仪态什么教养,她通通不要了,现在必须见张世远一面,否则女儿后半辈子可就毁了。
守门的几个人最初没有理会姚蓁的哭闹,后见哑巴送进去的吃食都原样端了出来,有些着急了。
侯爷可是特意交代了不能让她死在庄子上。
这不吃不喝的,还能坚持几天啊。
门卫匆匆赶回了静元侯府。
两日后,侯府派了车,将姚蓁接了回去。
姚蓁被安置在了柴房,近半个月未曾梳洗,身上早有了异味。
来了两个小丫头,抬进来一桶子热水,拿了一身素衣,放在柴房后说:“白姨娘说了,让夫人梳洗一下,旁晚会来与夫人见面,夫人这样,实在是,没法见人。”
丫头嗤笑着离开了。
姚蓁就这样坐在桶边,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慢慢变冷,直到水变的有些刺骨了,柴房的门才被推开。
张世远一袭青衣,披着墨绿色的大氅,进了柴房看见姚蓁这个样子,暗自皱了皱眉。
他只身前来,没带小厮。
姚蓁见他进来,挣扎着起身福了福。
“侯爷。”
声音里满是冰冷。
“你,为何不梳洗?像什么样子?”
张世远没想过姚蓁会变成这样。
“侯爷,杨姨娘去看了妾身,说了一些话,妾身不是很明白,想问一问侯爷。”
姚蓁抬着下巴,仰头望着自己的丈夫,一双杏目眨也不眨的盯着张世远的眼睛。
张世远被这双眼看的有些心虚,他一向有些怕自己这位夫人,这个曾经名满京城的相府千金。他对她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倾慕于她的美貌,一方面又有些抗拒她的个性,美则美已,却失了风情。她总是在房里看账本,偌大一个侯府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夫妻两人交流甚少,那时候张世远年轻,只觉得这个妻子无趣的很,又高傲又正经。两个自小跟他的陪房都被姚蓁教导的规规矩矩。
后得了白灵,才觉得生活变的得有滋有味了起来。
姚蓁生下女儿以后,更是一心在女儿身上,两人几个月才同房而睡那是常有的事。
那天姚相夫妇被斩首,白灵哭倒在他怀里,忐忑的说了件旧事。
张世远至今想起来,太阳穴还突突的跳着,姚蓁这个贱人,竟敢欺瞒他这么多年,让他帮旁人养女儿,难怪这些年他偶尔几次去她房里,姚蓁不是推脱身体不适,就是让他去姨娘房里歇息。
姚相叛变,他还想着若是皇上要牵连姚蓁,他还是要去求一求的,这么个美人,放在家里看看也是好的,更何况侯府被她打理的仅仅有条,从前连皇上都经常夸奖他家中太平。
可如今。张世远想着,挺了挺后背。
“本侯本不想见你,灵儿说到底这么多年,你将侯府管理的妥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否则你如今只有一死。”
“侯爷。”
姚蓁跪了下来,背却挺的很直。
“白灵说妾身被人侮辱,生下孩子,她有什么证据,侯爷可要查明白,这事可不是凭空就可以捏造的!岚姐儿可是侯爷嫡亲的女儿!”
张世远见姚蓁跪在地上,明明应该低声下四求他的饶恕,如今却是咄咄逼人的质问,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好好好,你到如今还是一副傲慢样子,本侯与你多年夫妻,白灵又劝了多日,遇见歹人也非你所愿,还说你也不知岚姐儿究竟是不是侯府的孩子,才留下了她,这么多年过去,还能去哪找证据,难不成要滴血认亲?侯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张世远盯着蓬头垢面跪在地上姚蓁,心头想着,对着这么一本正经的女人如此多年,也够了。现在侯府已经有些风声传出来了,若是传开了,他可是无法在朝中立足了,一个叛国之人的女儿,生了一个孽种?绝对不能让姚蓁辱了侯府的名声。
想到此,张世远突然有些同意杨姨娘的提议了,赐死。
“哈,张世远,你可真是糊涂了!”
姚蓁怒极反笑,更是直呼其大名。
看张世远的那样子,白灵的话他早已信了十足十,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次上香的事,连姚蓁都只能记个大概,更何况此事更是无从去分辨。
“好,那我证明给你看!”说罢,姚蓁朝着一根柱子撞了过去。
“啪!”
张世远一惊,随即大怒。
“好你个姚蓁,难不成你还想这样逼着本侯认个孽种,本侯告诉你,你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足为惜。”
说罢,气的拔脚就离开了柴房。
姚蓁顺着柱子滑了下来,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