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鸢听了抱夏这番话,沉吟了良久。
其实,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啊,纵使那魏衡挑事在先,终归她现如今还安安生生的,不是么,肚子里孩子尚且健在,她也平平安安,瞧着分明是毫发无伤的,还能怎么着了,将人送去官府么,还是,上门羞辱,勒令对方再也不要踏入霍家一步呢?从此霍家两房开始交恶么?
她不过只是个妾啊。
倘若无宠无权,即便那日当真孩子没了,亦没个说理的地方。
对方纵使是霍家远亲,终归是有人护的,她有靠山,她有傲娇的资本,而她,这个世道上,唯一能够为她出头的,仅仅只此一人罢了。
如今,为她出头的人没有动静,纪鸢能如何?
其实,越是没有动静,纪鸢反而越发有些担忧,毕竟,在纪鸢记忆中,霍元擎从来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当年,杜衡一事儿,便是现如今想起来,都足矣令纪鸢心肝胆颤。
她倒是希望霍元擎严词厉色的说道几声,或是放话,从此不准那魏衡踏入大房一步之类云云,都隐隐好过如今的风平浪静。
***
“怎么下了榻?”
歪在软榻上,正与抱夏闲话家常时,霍元擎忽而挑开帘子进来了。
他一早便去给老夫人问安。
回时,领了三四个丫头,及一堆补药来。
并带回来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