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兰城郊的一片草地上,几只绵羊悠闲地吃着绿茵茵的青草,牧羊人躺在草地上,用草帽盖着头,睡的正香。不远处对主人忠心耿耿的牧羊犬跟着羊群,向周围投来炯炯有神的目光。这样令人感到惬意而放松的环境下,一旁的石堆上却坐着两个愁眉苦脸的巫师。
“时间过得真是慢啊…”罗伊纳打破了那长时间以来的沉默,“不过…就算等到第二天,回到胡同中以后,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克劳狄斯就是想用这样的办法,用塔季亚娜作为威胁,希望能够抓到更多的巫师。”萨拉查低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塔季亚娜和他说了多少事,有关于我们整个胡同里的事。”
夕阳西下,天空逐渐被染成鲜红的血色,斜阳照在罗伊纳那张惨白的脸上。是啊,时间过得是如此之慢,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宛若过了一个世纪。
胡同里,戈德里克看着萨拉查和罗伊纳两人在时间转换器的作用下消失在眼前。他正想和一旁的赫尔加说话时,木屋的门被打开了,两位刚刚才消失的巫师出现在门口,从两人苍白的嘴唇和疲惫的面容就可以猜出,两人在过去经历了不少事情。
“怎么样!成功……了吗…….”看着两人失望的表情,戈德里克有些犹豫地说道。
“过去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是无法改变的。”罗伊纳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别担心…我们还会想办法的啊。”赫尔加给罗伊纳端来一杯热牛奶,安慰着她。
“就是啊!”戈德里克接着说道,“我们还是有办法的啊!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学生吗,在众目睽睽的火场也没有难倒我们。”
“可是我们不是上次说过了吗?”萨拉查反驳道,“埃克多能够被活着救出来纯粹是个意外。那天克劳狄斯有些事情,所以没有私自找过他。事实上大多数被抓起来的巫师,在进入火场之前早就已经丧命了。克劳狄斯借助一些黑魔法,让那些巫师看起来还活着,事实上他们都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那我们就潜入城堡去救她,趁克劳狄斯没有动手之前。”戈德里克的语气很坚决。
“潜入城堡?”萨拉查语气中带着轻蔑,“你现在还没有看清整件事情吧?克劳狄斯就是抓着塔季亚娜这个棋子,想要钓上一条更大的鱼。我们现在上赶着去城堡,简直就是给他送上门去,是自投罗网。克劳狄斯现在就是怕我们不去救她。”
“所以呢,你是想说我们就不要去救她了吗?萨拉查,就算是普通朋友,遇上这种事情,也会出手相助!何况大家患难与共那么久,她还是罗伊纳的妹妹!”
“问题是现在过去根本就是送死!克劳狄斯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我们怎么可能和他们抗衡?你现在潜入城堡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这明摆着就是克劳狄斯设好的局!”
“所以连试都不用试了吗?最后的机会也不去争取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离开,一点努力也不做?”与刚才激烈的语气不同,戈德里克的声音很轻,“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样有多痛苦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很多事情都是你无能为力的。”萨拉查平静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锁好,顺手掏出魔杖对着门施了个闭耳塞听咒。萨拉查顺着房门坐到了地上,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他不得不用深呼吸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我何曾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苦。看着眼前最重要的人消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只能做一个旁观者。从十岁开始自己就很清楚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有些时候并不是心存善念和正义就能够被上天温柔以待的。事实上,自己一直都是被残忍对待的。那种无助和无能为力,早在十多年前就感受过了。
即使是这样,唯一能够做的,也只能继续前行。
所以,我,萨拉查.斯莱特林,没办法摒弃仇恨。
既然命运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那我也可以残忍而不择手段地和命运展开一场战争。只不过,在这场战争中,总要有人牺牲的。
“我果然…不配拥有朋友啊…”英俊的巫师将脸埋在臂弯中,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到那沉重的呼吸声。
萨拉查从一来到这座城,就下定决心是要复仇的。这条路是如何危险,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未来可言。如今导致最重要的朋友和最爱的人陷入这样的困境,也是自己而起啊。他现在甚至开始后悔当初决定生活在胡同里,和眼前这些人交上朋友了。
罗伊纳无精打采地趴在放满瓶瓶罐罐的长桌上,她的脸毫无血色。
冬季越来越接近了,天也越来越快黑。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三位巫师围坐在长桌旁。
“你们别怪他…”罗伊纳抬起头来,“他说的不无道理。而且,很大可能上,他是对的。”
“我当然清楚他的意思。但是,即使是最小的可能,我也会竭尽全力去救我的朋友。况且,我们还没有试过呢,就这样放弃我不甘心。”戈德里克平静地说道。
“是啊,道理是这样,但是,对于重要的人,有些时候顾不上太多。”赫尔加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罗伊纳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妹妹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会丢下她的。况且,我们还有那么优秀的人。”
“是啊,我现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