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果然是说到做到,家里的事情再不过问,第二天就让林仲修将西厢房收拾一间出来,摆上桌子椅子,开始给家里的几个孩子上课。
只是这样一来,林秀贞就落单了,她年纪还小,正处于描红学写字的阶段,不好跟着林君安他们一起念书,再加上她也坐不住,林老太爷就有些为难了。
关键时候李淑贤出主意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让我带着秀贞吧,我教她做些针线活儿,上午呢,她就跟着爹爹你认几个字,下午你们学书的时候,就让她跟着我做针线什么的。”
刘珍珠瞧了瞧她的肚子:“你这身子,可是不能太忙的……”
“二嫂将我当成什么了?纸糊的啊?”李淑贤笑道:“不过是做个针线,和二嫂比起来,已经是清闲很多了,二嫂只要不嫌弃我的针线活儿比不上你的就行了。”
“哪儿会嫌弃,你那针线活儿,和我比可是好太多了。”刘珍珠忙笑道,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将林秀贞以后的功课给决定好了,半点儿没给林秀贞反驳的机会。
扒拉着碗里的饭,林秀贞很是忧伤,说好的小孩子的童年呢?就这么样残忍的剥夺了,真的好吗?不是说过古代的小孩子比现代的小孩子幸福多了吗?
“好了,快些吃饭,吃完了饭休息一会儿,下午跟着你三婶学针线。”刘珍珠伸手将她嘴边的菜汁给擦了擦,笑眯眯的说道:“学的快的话,就能早些出去找小孩子们玩耍了,昨天邀请你去他们家玩耍的那个杏花,你喜不喜欢?”
林秀贞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喜欢。”虽说有些小聪明,但这种小聪明无伤大雅,再说,小姑娘还是挺有担当的,性子也算是爽快,很不错了。
“那一会儿你要是能跟着三婶学好缝一条直线,三婶儿就让你去找杏花玩耍行不行?”李淑贤忙问道,林秀贞连忙点头,一条直线嘛,简单的很,上辈子虽然说她不会绣个花什么的,但好歹会缝扣子补洞口,也能拿针线,简直就是小意思了。
见林秀贞乖巧,李淑贤也高兴的很,回去歇了晌,迫不及待的就拿了针线出来,找出来一些碎布头,自己先给林秀贞示意:“这样拿针,不能太紧,不能太松,要不然会将布面给揪起来,或者就是线松松垮垮的,时间一长,就会被磨断了。针脚要平整,不能有疙瘩,显要直,凭着感觉直,不能缝着缝着跑到另一边去了。”
大约是快生孩子了,李淑贤身上的母性更重,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温柔,细声细气的,听的林秀贞昏昏欲睡。
直线虽然没什么难度,但架不住李淑贤要求高,每一段之间的间距要一模一样,针脚不能有半点儿不平整,恨不得要拿来一条尺子仔仔细细的标着,不能有半点儿的拐弯儿。
一条
二条“秀贞可真是聪明,我小时候学针线的时候,老是拿不住针,不小心就要往手指上扎两下。这拿针吧,还算是简单了,多捏一会儿就不会往自己手上扎了,只是这扎针,可是要难多了,我每次这边扎了,就得翻过来往那边扎,扎完再翻过来,翻来翻去的,一张布都被我捏的皱巴巴的。”
李淑贤坐在屋檐下,一边看林秀贞缝线,一边笑着和刘珍珠说话,刘珍珠则是拿着小锄头,慢慢的将她昨天圈好的那块儿地给抛开,打算过段时间撒菜种子。
“她这段时间性子稳,能做的住,肯下功夫,这才好些,要是以前……”刘珍珠笑着说道:“能坐一刻钟就了不得了,不是闹着要出门,就是闹着要君安他们带着她出去玩儿,或者就是闹着抓虫子找树洞,忙的不行。”
林秀贞汗颜,原来小孩子五六岁的时候,都是要做这些的吗?果然大意了,只以为自己只要经常撒撒娇就行了。哎,老女人的童年早已经消失好多年了,记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幸好刘珍珠她们心疼她,还以为是遭逢大变,所以性子沉稳了呢。
“二嫂,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李淑贤叹口气,忽然开口道谢:“我这会儿都帮不上二嫂,什么事情都要二嫂自己忙,实在是……”
“你啊,赶紧的给我生个大胖侄子就好了。”刘珍珠笑眯眯的说道,有什么可辛苦的?在家的时候,大嫂不也这么天天的忙吗?那会儿林家可比现在事情多,也没见哪天大嫂抱怨了。
就是现在这些农活儿,虽然瞧着是出力多了,累的很,但也比一天坐那儿算这个写那个来的强。再者说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和村子里的那些妇人们比比,她现在可是幸福多了的。
“你也别想太多,等你做完了月子,有你忙的时候,昨儿你二哥和我算了算账,咱们家现在的家底,糊口是肯定够的,但买了地,就所剩不多了,读书又是个费银子的活儿,笔墨纸砚哪一样不得花钱?所以咱们得赶紧想个进账的法子,我就想着,男人们都不嫌累了,咱们妯娌俩,也想个法子赚钱。”
“二嫂可有什么主意?”李淑贤忙问道,林秀贞也不做针线了,眼巴巴的看着刘珍珠,刘珍珠忍不住笑:“咱们妯娌能拿得出手的是什么?也不过是做几样家常菜,做个针线活儿什么的。我就想着,咱们改天到城里去看看,开个绣庄什么的。这个可不放到男人们名下,将来也不影响孩子们的前途。”
“这个主意好。”李淑贤忙赞道,但顿了顿又皱眉:“可是,就咱们两个人……”
“还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