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颜子晴刁蛮的模样,袁熙瞬间就生出一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赶紧抚着脑袋解释道:“巾帼指的是女子,须眉指的是男子,我说的是女子不比男子差,是在夸你呢!”
“真的吗?”颜子晴一副“我很怀疑”的样子,转过头向荀谌投去询问的目光。别看她行事说话鲁莽的很,但还真不傻,至少不是那么容易被几句好话忽悠的。
见荀谌点头确认,颜子晴这才收起宝剑,“锵”得一声将宝剑还归剑鞘,志得意满的笑道:“看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我今天就不难为你了!”
袁熙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颜子晴还算得上是刁蛮可爱,还没有到蛮不讲理的程度。但即便如此,在这个年代恐怕也是极为少见的,看来那个颜良应该是个护妹狂魔,否则颜子晴养不成这种离经叛道的个性。
这种性格肯定是极其不讨这些文人士大夫的喜爱,但是碍于颜家的权势,估计也没人敢说。不过袁熙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思想,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女子温婉贤淑是可爱,刁蛮任性也是可爱。
见颜子晴像赶热闹一样凑在桌旁,袁熙也不在意,让旁边的侍者送来酒樽餐具。并且亲自为其斟上一杯,在这年头女人只是陪酒的,却不能饮酒,就算颜子晴也没喝过。
以前总是见父亲、兄长喝起酒来酣畅淋漓,一直羡慕的紧,早就想尝尝了。见袁熙完全不在意她女子的身份,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色,心道:“这个袁熙人还不错嘛!”
不过这些动作落到荀谌眼中,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看来这二公子果然是志向远大、目光独到,一眼就看了颜氏一家的作用,也不枉我如此一番精心的安排。
颜子晴迫不及待的举起酒樽,“咕咚”就喝了一大口,顿时口腔内又辣又涩,难喝的很。这才知道酒水与她想象的完全是两种东西,顿时眉头蹙成了苦瓜模样,吐着可爱的舌头,袁熙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颜子晴正“呸呸呸”的吐着嘴巴里的酒水,见袁熙笑话自己,顿时又羞又恼:“臭混蛋,你是不是专门欺负我的?”
“你这可是冤枉我了,一来这酒水是你自己喝下去的,可不是我逼你喝的。二来你我杯子里装得酒水都是一样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你要不要尝尝我这一杯?”
颜子晴就算再怎么大大咧咧,也知道男女共用一杯是什么意思,顿时脸色红彤彤直至耳根,羞怒道:“你这人真是太坏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袁熙是见颜子晴的个性像是现代人,所以忍不住口花花了几句,然而时代毕竟不同,本来是句玩笑话放在这里就显得有些过了。
他又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只能装作一本正经的谈起了正事,看向荀谌道:“之前听令君说剿灭山贼少不了颜子晴的帮助,不妨具体说说你的计策,也让我们事先有个准备。”
见谈起了正事,颜子晴果然放下了小脾气,耳朵也竖了起来。袁熙暗自舒了口气,看来这一招围魏救赵,转移话题的计谋还是极其成功的。
荀谌道:“秋坡梁的二当家名为陈策,此人确实有几分谋略,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极其自傲。这样的人往往容易自作聪明,只要找个机会卖个破绽给他,他必然中计!”
“哦?看来令君其此人十分了解?”
“虽算不上十分了解,至少也看透其七八分。从他以前率领黄巾贼,以及在秋坡梁落草之后的所作所为来看,基本可以看出来此人智计虽有,但是贪婪成性,不堪大任,亦无远虑。如果我们登山作战,就算有十倍于山贼的军队,恐怕也不能轻易击破山贼防御森严的山寨。如果我们将战场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他们的地理优势便不复存在,我们就有了获胜的可能。”
太史慈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手却不住的摆弄着酒杯,就好像一个酒鬼嗅到了美酒的香气,又好像一个赌徒听到骰盅激撞的响声,迈不动腿走不动道。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勾引着他,诱惑着他,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参与讨论之中。太史慈此时此刻才知道,他的骨子里就向往这种运筹帷幄之中,率领千军万马直指贼巢的畅快生活。
可是还有母亲要照顾啊,如果母亲的病没有好,他又怎么能做其他的事情呢?青铜酒樽在他的手心几乎都被捏变了形,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刚刚的那一刻,他正在孝心与理想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
袁熙道:“既然令君已然深思熟虑,看穿了陈策的心思,那你准备卖一个什么破绽引他上钩呢?”
荀谌抚须笑道:“一次声势浩大的婚礼,一份价值万金的嫁妆,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你觉得秋坡梁的山贼们会不会动心?忍不忍得住不出手?”
“可否再说得细致一点?”袁熙大概明白了荀谌的计策,山贼本性便是抢夺财宝和女人,而这个计策就是利用他们的本性,用他们难以拒绝的诱饵钓他们上钩。
“我准备让子晴装扮新娘子,由二公子扮作新郎官,率领着浩大的迎亲队伍,携带着繁多的金银珠宝,从官道之上招摇过市。以孙仲的好色和陈策的贪婪,就算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也必定不肯随便放弃。等到他们上钩的时候,我们再反戈一击,至少比攻取山寨要轻松十倍。”
袁熙刚想点头认可这个计策可行,谁知道颜子晴忽的一下子跳了起来,竖眉瞪眼的道:“不同意